清凡音的喃喃低語。
“沒什麼,”凡音搖了搖頭,“我是說先生戴斗笠太可惜了——我可以靠得近一些嗎,先生?”
“無妨,”魔翎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姑娘坐下說話吧。”
凡音往前挪了幾步,猶豫著沒有坐下,“已經不早了,就不多打擾先生休息。我就站著說吧。”凡音咬著嘴唇,緊緊地看了魔翎好一會,才算開口道,“先生跟魔翎公子很熟嗎?”
魔翎沒想到凡音會問這個問題,有一些吃驚。
“我跟他有些交情。”魔翎說道。
“先生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認識的魔翎?”凡音追問道。
“這個……”魔翎剛剛的疑惑瞬間變作了謹慎,“時間太久,我記不清了。”
“那……”凡音臉上流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先生對魔翎的事情知道得多嗎?”
“姑娘是指哪方面的事情?”“比如他家住何處,年歲多少,有無親族——”
凡音話還沒說完,就被魔翎打斷了,“姑娘詢問這些事情做什麼?”
“沒有別的意思,”凡音尷尬得連連擺手,“只是隨便問問。”
“姑娘真想知道,不妨去問他本人。”魔翎仔細盯著凡音的神色,還是猜不透凡音的心思,“我不便相告。”
“……說的也是。”半晌沉默之後,凡音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埋頭帶著歉意說道,“打擾先生這麼久,實在過意不去。還請先生不要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姑娘?凡音姑娘——”凡音說完這話便轉身逃出了房間,魔翎制止不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只能聽見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了。
凡音走後,魔翎獨自坐在窗邊想了許久,還是想不明白凡音打聽自己情況的原因何在。自己跟凡音前後總共不過見了四五次面,除了之前在錢莊單獨見過一次,其他時候她都和晴鳶在一起。比起魔翎,魅羽不是更值得在意嗎。她讓我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也就是說她打聽魔翎,很有可能是出於私事。
這就更奇怪了,她是晴鳶身邊打理各種事情的用人,自己則是青龍城毫不起眼的生意人,這之間能有什麼私底關係呢。
“不想了,睡覺。”魔翎甩了甩腦袋,“想也想不明白,不如等她主動來問。”
就在不久前的另一個房間中,晴鳶和柳七霜圍坐在桌邊,正撥弄著桌上的油燈。
“那個魅羽先生,果然很適合教書,”晴鳶將油燈擺弄了半天,光線還是很暗,“這東西怎麼這麼難弄,煩死人。”
“您剛才說的什麼?”柳七霜將晴鳶丟到一邊的油燈拾了起來,耐心地撥弄燈芯。
“我說,那個叫魅羽的先生,教書確實在行。三兩句就把功法路數講清楚了。”晴鳶重複了一遍,“難怪她會去學堂當先生。就是不知道她的真本事怎麼樣,我上次讓你刺探她的底細,你有什麼收穫?”
“我一路跟蹤她到了鏡山,不敢再往前追,就用暗器偷襲她。她發現之後,逃到了山上的一片竹林裡。那個地方有一個老頭非常厲害,她跟那個老頭聯手將我擊退了。我看不出來她究竟用了幾分功力。”
“原來如此……”晴鳶沉思了一會,“既然這樣,只能再找機會了。希望她不只是嘴上功夫厲害,不然我們可就白忙活了。”
“可您不也需要這種對功法理解深刻的道人嗎?”
“光是理解深刻有什麼用,你忘了我們之前找過的那些道人?嘴上都挺能說的,實際動起手來一文不值。”晴鳶想到以前的事情,肚子裡就一陣窩火,“我總覺得,讀功法和練功法有差別,一套功法看上去是一副模樣,連起來就是另一副模樣。”
“如果這個叫魅羽的人也不能解讀劍藏功法,您打算怎麼辦?”柳七霜說到這裡,下意識地看了看腰間的寶劍。
“上次只把畫卷稍微給她看了一下,她看不出來門道也不奇怪。等這次比武大會之後,我再讓她好好看一次,如果還是不行……”晴鳶輕咬嘴唇,眼睛盯著虛空,“那就只能跟莫子虛合作,看看他有沒有其他辦法了。不到萬不得已,實在是不想跟那個瘋子扯上關係。”
“那魅羽要不要……”柳七霜舉起掌刀做了一個切砍的手勢。
“看過劍藏功法的人,要麼效命於我,要麼死。”晴鳶的神情在一剎那變得十分猙獰,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到時候這事就交給你了。”
“遵命,晴鳶大人。”柳七霜點頭領命,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對了,參加上臺比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