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忙哄她撐著,迅速將她抱進了房間。
她不再說話了,巨大的痛楚使她只知申吟。
當夜,整個宅第燈火通明,下人忙裡忙外,煎熬至天明,墨荷順利產下了女娃。
三天後,鐵銘勳攜著賀禮往絲綢莊,登門恭賀弄瓦之喜。
大廳內,曾夫人抱著孫女,喜不自勝,到訪的客人們皆圍著她看娃兒,紛紛讚揚女娃兒生得好,連她吵鬧的啼哭都教人覺得歡樂。
“姨娘,表嫂說娃兒該喝奶了。”
聞聲,他立刻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走進大廳的紀湘。
看到他,她怔了下,臉兒一紅,不自在地別開眼,過去抱起娃兒便離開了。
鐵銘勳起身跟曾夫人交代了聲,尾隨她至奶孃的房間。
這幾天沒看見她,他一個人在茶莊心急如焚,那夜纏綿的次日,他等不到她來茶莊,中午去了絲綢莊才知墨荷生了,得知她留在房裡關照表嫂,他只好先行離開。
那日醒後,他頭腦還有些昏沉,但忘不了夜裡發生的事,也理不清自己的作為,想不透為何會對妹妹一樣的湘湘那麼心動?
但他倆之間,既然有了最親暱的關係,他必須得儘快給她名分。
給奶孃送過娃兒後,她走到自己的房間前,不吭一聲,他懂她意思,跟著她走了進去。
“你好嗎?”他凝視她漾著秀慧的明眸,沉聲問候。
她點頭,頰上泛出俏麗紅暈。
“湘湘,嫁給我。”
她一怔,看他寫滿嚴肅的神情,竭力壓下心頭的激動。
“你愛我嗎?”她不回應他的決定,只管問他的心意。
輕淡如煙的問話是她心中沉重的期盼,那是比名分更重,更教她在乎的東西……
她眨眨模糊的眼,想看清他臉上每一個表情,更想看透他的心。那晚將身子交給他,她是心甘情願的,她並不後悔,只祈求他能回應自己的感情,即便是自己的千分之一也好。
她祈求的,只是能走到他心上而已。
鐵銘勳心神一震。她問得直接,教他啞口無言。
他愛她嗎?愛嗎?從未認真思索過的問題讓他不懂如何應付。
在這之前,他只愛過一個女人,但他對紀溦的三年愛戀,卻與對湘湘的感情不一樣。
與她相識至今,只知自己心裡始終存著一份責任,他習慣照顧她,小心看顧著她的一切,卻忘了真切剖析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為何。
他理不清自己的荒唐與衝動,是因為真的愛她,抑或慾令智昏?他不及細想,滿腦子的念頭只想著要擔起責任,儘快娶湘湘。
他的一刻猶豫,如同一把利刃砍進她心窩,一併砍碎她心底唯一的希冀,她禁不起這樣的傷痛,熱淚像決了堤般,洶湧墜落。
如泉傾洩的淚流使他心跳倏地一亂,猛地意識到自己的沉默正在傷害她,他張嘴欲言,卻被她及時捂住了嘴巴。
悽酸地對他搖首,她淚溼的眼底盡是苦澀的哀求,哀求他別說了……
此刻,她終於明瞭自己在這段感情裡,原是愛得如此謙卑,為盼求他一絲專注,她丟開了所有自尊跟在他身後,從未退卻過。可她的全心奉獻、義無反顧的付出,原來自始至終都換不到他一點點情意。
不奢求他能像自己一樣地為她付出,只希望他能真真切切地用心愛她,不必愛得太深,只要他能對自己存有一分的情意,她也就足願了。
她知道他被自己的眼淚嚇壞了,更知道他會為了撫平她的淚而說出違心之言,但她不想聽任何謊言,他的猶豫、他的沉默已是他心底最真實的答案了。
要娶她,卻不愛她,教她怎麼接受這樣的婚姻?
她一直等待他的愛,甘願繼續捱受這份苦澀,只因她真的好愛他,愛到心碎傷神、不能自拔,對此她旁徨不知所措過,可最終還是選擇待在他身旁,一直耐心守候他……
如今等到了一場空,她能說什麼?從交付身心的那刻起,都是她太傻,與人無尤。
她的心傷與悽苦皆在指責他的不該,明白她對自己付出了那麼多,體會到她對自己的真摯情感,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傷她?
“湘湘——”
她看到了他的不忍,偏偏她要的不是責任,是他的情愛。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給她?
“我接下來要幫忙照顧表嫂,不能再去茶莊了……我跟晟表哥說了,如果你人手不夠,就再找老鄭。”抹去淚痕,她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