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兒子,不愧是老子瞄中的傳人:“你幾年沒動過,手藝生不?”
魯板自豪地笑笑:“哪能?一輩子丟不下,還有,這回我帶了把利斧來,昨晚忘了給你看。我在漢江邊時,一個啞巴船工送我的。刃口不開鋒,削啥斷啥。”
魯貴好奇地打聽:“哦?真有?回去給我瞅瞅。要真像你說的,那不用犯愁,喏,過去不遠,兩人合抱的一棵青鋼,你張二爺請人用電鋸,足足鋸斷幾塊根鋸片!”
闆闆捶捶鐵牛,大笑道:“有鐵牛在!這樹,咱倆最多五天!”
魯貴慈愛地看看鐵牛,欣然笑道:“那行,早動手早安心。回去收拾下,村裡叫兩個人換手。回嘍。”
回到家裡,魯貴急不可耐,讓闆闆把斧子拿出來看。闆闆將啞巴給的黑斧掏摸出來。
斧若黑鐵,式樣返古,手柄看不出什麼樹質,握在手中柔和貼肉,手感潤實,斧刃未開鋒,黑突突的不太起眼。
魯貴握在手裡,撿幾根拳頭大的樹枝試斧,三分力,輕飄飄地削過,溼重的樹枝“喳”一聲切斷。
魯貴小訝,讓闆闆抱根碗口粗的,六分力,再揮,力量加大,速度跟著放快,閃起一溜黑光,刃過樹斷。
魯貴犯傻,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利斧,再看看光滑的切手,指肚摩挲著斷口處,魯貴再看看斧頭,嘴裡嘖嘖稱奇:“狗日!厲害!”再撿幾根小枝兒,用切的動作,喳喳喳,跟切菜一樣。
闆闆靠過來問:“大,這斧是啥做的?”
魯貴搖搖頭:“我得去翻翻祖譜,裡頭有記載,但樣子不像,老祖師用過的魯班斧,上頭刻有篆字,我不識字,模樣跟祖譜上畫的很像。還有那麼個典故,傳說祖師爺幫王侯造大殿,可那王侯生性殘暴,祖師爺便在大梁上做手腳,留下一個疙瘩,然後施法而為。
後來,王侯搬進大殿,夜夜惡夢,不得安寧。經高人指點後,王侯洗心革面,從此與人為善,祖師爺聽說後,再次返殿。拿把斧頭,往大梁一扔,不多不少,整整齊齊將疙瘩削平。就是這把爺頭,從此後,稱為魯班斧,斧上刻有一個‘般’字,這般不是班,般字是一般二般的,因為祖師爺本不姓魯,本姓公輸,只是出生魯國,後人們將他稱為魯班。”
闆闆握著斧頭翻來翻去找字:“大,會不會年代久了,字被鐵鏽了?我磨過好多回,再怎麼使勁,還是這模樣。”
魯貴笑道:“傻小子,要真是祖師爺用的魯班斧,你以為跟凡鐵一樣?隨便磨磨能開鋒?我聽你爺爺說過,祖師斧開鋒,必須十善全人掌火,十誠好人淬鍊,十足惡人血祭,此三項缺一不可。”
闆闆疑惑地問:“十善全人?十誠好人?十足惡人?上哪找去?”
魯貴笑罵:“你真以為這是魯班斧?十善全人掌火,不是你看見的那種明火,是怒火,就是說,你要找到個平生為善,最少累積了百件善功,十件善德的人,他拿著爺子生氣,大怒發火!接下來十誠好人,這人要自出生後,絕沒有半點壞心,從沒起過半點歹意,更不能有過害人之舉,這人對著爺子反覆錘打。最後,要找個十惡不赦的罪人,用他的血開鋒。”
闆闆愕然地看著他大,這樣的人上哪兒找去?如果真有這種人,闆闆倒不擔心找不到,他能看透人心,人善人惡,一眼分明。可是打工四年,看到的都是整人吃人害人的。
魯貴勸解道:“祖師爺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你別放在心上,萬事靠機緣,沒有機緣,一切枉然,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到。”
吃過中午飯,闆闆喊上魯鋒魯志兄弟,帶著鐵牛往山上竄,到了青鋼樹旁,闆闆先給鐵牛示範,挽著袖子,嘿然揮斧,掄起一圈黑光,斧頭輕鬆入木,闆闆沿著刃口拔出爺頭。
指指樹,對鐵牛笑道:“第二斧也要沿著這裡進,上下錯開幾寸,砍進一半時才有發力的空隙。”說罷第二斧揮出,寂靜的山林響起陣陣有節奏的伐木聲。
鐵牛接過斧頭後,蹲下馬步,一斧甩出,整個斧連著斧柄深深陷進去,魯志和魯鋒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鐵牛,這把力氣,駭得死人!
要知道這是青鋼木!鐵牛一斧下去,能整出這樣的結果,五個闆闆不定有這麼厲害!
闆闆見怪不怪,對於鐵牛的力氣,他早已麻木。
魯志嘖嘖稱奇:“猛叔,你這把子力氣,怕有**百斤?”
闆闆介面道:“百斤大米,鐵牛單提起來,能扔出去十米遠!”
兄弟倆嚇得驚叫:“什麼?百斤扔十米?”
魯板點頭,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