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明白是她找來了,她身體不適,不是讓她好好休息嗎?有什麼事等他處理好了,再帶她來家裡,現在爺爺正在氣頭上,指不定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項老爺子看他眼中閃過的擔憂,就知兩人果然在一起,瞥一眼項十三,後者無辜的抿嘴,他又不認識莊明宋,怎麼知道項大嬸正是她啊!
“帶她進來。”項老爺子一聲令下,家丁立即跑去穿心,沒過多久,項大嬸即莊明宋來到祠堂,一身素裝,未施脂粉,簡單綰了髮髻在腦後,外面一件寬大的黑色披風,正好遮住肚子。
祠堂內外,站著上百個人,外面大都是小輩,一張張陌生的臉,好奇的打量著她,項大嬸一手拽著披風一手託著肚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卑不亢的一步步的朝裡走。
尚未到門前,看到他跪在正中,後背上一片血紅,他扭頭朝項大嬸,無聲責備她的任性,莊明宋也是責備的眼神,怨他不帶自己共同承擔。她在項寒袖身邊跪下,項老爹伸手扶她的胳膊,擔心她的動作傷害到肚裡的孩子,項大嬸俯身行禮,然後道:“祖父,爹孃,各位長輩,此事因我而起,所有的責罰由我一人承擔,請你們不要怪寒袖。”
看到她項老爺子就一肚子氣,要不是她寒袖前程似錦,早就擔起了重任,卻因為一個女人自毀前途不說,這個家都不要了,“哼,這聲祖父我可受不起!”
項寒袖卻是不贊同道:“明兒,當初選擇離開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不關你的事。祖父,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和任何人無關,請不要遷怒父親和我的妻子,寒袖一人承受所有的責罰。”
項老爺子氣的瞪大眼,不敢相信這臭小子嘴巴這麼硬,讓他認錯這麼難,看他臉色蒼白直冒汗,再鞭打身體受不了,可不打難消他心頭之氣。
“十三,繼續打!”
“祖父!”看著鮮血淋淋的後背,項十三下不了手,祖父是個好面子的, ;三哥脾氣擰,若是退一步示弱,祖父一定會用原諒他,可偏偏兩人都擰巴著,“三哥,你就給祖父人認個錯吧,祖父以前最疼你,一定會原諒你的。”
認錯,就是對過去的否定,就是對她的傷害,而在離開的這些年,他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從來沒後悔過,“十三,動手吧!”
大夫人生氣的拽他的胳膊,“你這孩子不要命了,讓你認個錯咋就這麼難,你祖父年紀大了,你經不住你折騰。”老人家好面子,不在的這些年天天念著,只要他認錯給夠老爺子面子,不就沒事了,“明宋,你勸勸他。”
“寒袖,你。”莊明宋剛一開口就被他打斷,“不要說了,十三,動手吧!”
其他長輩看堅持在這兒,也紛紛開口,有勸項老爺子的有勸項寒袖的,只是兩人誰都不鬆口,祠堂鬧鬧哄哄的,項老爺子擰眉,大喝一聲,瞬間安靜下來。他一把奪過項十三手中的藤條,朝項寒袖身上打下去。
莊明宋見狀,立即撲上去護住項寒袖,雖然身上穿著披風,但老爺子乃常年練武之人,手勁很大,一鞭子抽下去她疼的秀美緊蹙,緊咬著下嘴唇忍住逸出口的痛呼聲。
“明兒!”項寒袖驚呼著,拉住她小心拽到懷裡。
隨著他的動作披風被扯動,大夫人看到她凸~起的肚子,眉一擰,怨懟的望著項老爺子,“爹,你怎麼能下手打孕婦呢,寒袖,快把人扶起來,十三,快去請大夫。”
面對大兒媳的責問,項老爺子訕訕然,可還是理直氣壯編輯道,“我怎麼知道她是孕婦,遮的那麼嚴實!”
大夫人扯著大老爺拉兩人起來,項寒袖不起,看向祖父,項老爺子不甘不願的冷哼一聲,“看我做什麼,還不快去看大夫,要是孩子有個好歹,你們不得怨我一輩子。”明明就不是他的錯,怎麼到最後錯的人好像成了他,真是有夠鬱悶的。
聽出祖父話中的釋然,項寒袖和莊明宋相視一笑,立即叩謝,“謝祖父成全!”
在大夫來之前項寒袖帶著痛先幫莊明宋檢查傷勢,從左肩胛下斜至右側腰際,長長一道紅痕,幫她脫衣服時就痛得她齜牙咧嘴,幫她抹好藥膏,把衣服鬆鬆的搭在身上。
一切都忙完後,項寒袖沈著臉責備道,“說了不讓你出門,看動了胎氣,從今天起給我躺chuang上三天,哪兒都不許去。”
莊明宋不贊同的拉下臉,生氣的別過頭不看他,“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怎能讓你一人承擔?再者,我一直躲在你背後,你家人會怎麼看我,我以後要該如何自處?寒袖,我告訴你,我會看不起自己,抬不起頭來面對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