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是晚上,想到三年前中秋夜野獸襲擊山民的事,花葵心有餘悸。不過這不是山裡,她們走的又是大路,應該不會遇到野獸,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老大夫的藥膏真的很有效,壯壯下半夜睡的很安穩,沒有哭鬧。這是他自鬧肚子以來,第一次睡的這麼踏實,花葵心中再次默默的感謝老大夫,她想,若是將來有機會,她一定要登門拜謝。
抬頭看天上的月亮,她想起莫離,追根到底,都是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惹出來,等找到他,一定要讓他鬧上幾天幾夜,嚐嚐壯壯曽受的這些苦。
“小葵,要不歇會兒吧?”從昨晚開始,兩人都沒合過眼,項小滿現在是頭腦犯暈,連揮鞭子趕車的力氣都沒了。
花葵看外面,月亮不知何時已偏西,估mo著現在已過四更天,換算成現代的時間,大約凌晨兩三點的樣子,夏天天亮的早,四五點就矇矇亮了。
“恩,大路上太顯眼,把車趕到那邊。”花葵指著不遠處的小樹林,“先休息一個時辰,等過了縣界再找地方歇腳。”
兩人累壞了,把毛驢栓好後,倒在車廂裡就睡,花葵擔心著壯壯,又怕人發現他們的蹤跡,不敢睡的太死,所以當週圍有風吹草動時立即睜開眼。
“你是誰?”天色灰白,依稀聽到遠處村莊傳來的雞叫聲,她正想著是否要叫醒項小滿時聽到枯枝斷裂的咔嚓聲,花葵一睜眼就看到一穿灰色大褂的青年躡手躡腳的朝驢車走過來。
看到她醒來,青年楞了一下,隨即打手勢讓她不要開口說話,花葵防備的看著他,拔下頭上的銀簪,隨時防備著。項小滿正睡的深沉,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突然朝項小滿出手。
“住手!”在他出手的同時花葵拿著銀簪朝他的胳膊紮下去,只是紮下去的瞬間她看到他手捏一條小青蛇,想要收回已來不及,只能減輕些力道。
“這……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我誤會了……對不起……”原來小滿身上有條蛇,他是出手相助,而非……要害他們。
這青年倒是臉色未變,哭喪著臉哀怨的對她控訴:“小娘子,在下長的就那麼像壞人嗎?”
一個大男人做這樣的表情滑稽又可笑,花葵撲哧笑出聲,一下緩解了她的尷尬,“對不起,你也看到我們這情況,路上不得不防著。”
把小青蛇丟進綁在腰上的小竹樓,他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把銀簪拔下來擦乾淨遞給花葵,然後再用那塊布包扎傷口。
看血染紅一片,花葵道:“嚴重嗎?我聽到附近有雞叫聲,應該有村莊,我帶你去找大夫包紮一下吧。”
“不用,皮肉之傷而已。”這青年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轉身就要走,“在野外過夜記得帶點硫磺,驅蛇。”
“哦,喂,等一下,我還沒謝你呢,你叫什麼名字?”他揮揮手,就這麼雲淡風輕的走了,花葵喊了好幾聲他都沒回頭。
花葵自言自語,“真是個奇怪的人!”
好驚險,要不是這人出現,項小滿就被蛇咬了,這傢伙睡的可真沉,這麼大動靜都沒醒來,“小滿,小滿?”看他眼下一團黑,花葵就沒忍心,把壯壯放在他身邊,她跳下驢車。
前天她還埋怨項小滿不會趕車,現在換了自己才知道沒看起來那麼簡單,手握著鞭子不忍心打下去,可嘴裡直喊著駕駕毛驢都不動。想著車伕趕車的架勢,她一手勒著韁繩,一手揮著鞭子狠心打下去,她不想打的,可是沒辦法。
壯壯貼了膏藥後好了許多,花葵喂他吃了些東~西后就拿著木偶坐在項小滿身邊玩,他時不時的動手扣舅舅的鼻子、眼睛、嘴巴,可項小滿睡的死,直到午後才睡飽睡足醒過來。
他撓著頭不好意思的和花葵換過來,讓她進去睡覺他趕車,不想壯壯打擾她休息,項小滿就抱在懷裡坐在車轅上一起趕車。
不停歇的又走了大半個下午,在夕陽西下時分三人終於過了張阿婆和老大夫口中的縣界,終於安全了,項小滿吊著的心終於放下。循著路標所指的方向,又走了約一個時辰,三人終於在關城門前進城。
找了客棧落腳,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菜,洗了個舒暢的熱水澡後,花葵插上房門睡覺,再醒來已是隔天早上。
“壯壯,壯壯?”一覺醒來身邊的兒子不見了,看房門後有張椅子花葵就猜到兒子踩上去把門開啟跑出去玩了,臭小子,病一好就開始亂蹦躂,真不讓她省心,這裡人不生地不熟的,被人抱走就壞了,花葵立即下chuang胡亂穿了衣服就叫醒隔壁的小滿一起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