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清淺一字,寧夏轉眼看向遠處的茶花,“前路波折,步履維艱;然,持劍於手,自當披荊斬棘;待路平坦,劍亦入鞘;說是功成身退,亦如鳥盡弓藏。”
此一番話,聽的小皇帝目光閃動,片刻之間,取出靴旁匕首,“準!”
一個準字,寧夏接過匕首,停於方才那茶花處,蹲下了身子。
手中匕首,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不過幾下功夫,一珠茶花,便是斷落於地上。
碧玉平於亂花之間,陽光之間,素手輕拾,絹帕抹去玉上汙垢。
待得玉扳指和匕首同時呈上之時,小皇帝終是眸中帶笑,接過二物,舉步而去……
元宵佳節,宮中設宴;絲竹之音不絕於耳,淺唱嬌笑於百花之間。
當寧夏面色平靜由宮女領路而來時,亭中的北宮逸軒慌忙起身,將桌上酒杯打翻亦不自知。
看著桌上酒水溼了錦布,凌羽豐轉眼看向款款而來的人,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是了,這女人,倒真如周宇沫所言,再是死路,亦能走出生門。
“可是安好?”
一上前,忙將她雙手握於手中;掌心的涼意,讓他眉頭微蹙。
瞧著他這份緊張,寧夏淺淺一笑,“你能在此候著,我如何能不好?”
從小皇帝含笑而去那一刻起,她便清楚從今往後,‘阿姐’這個稱呼,再不會從那人口中喊出。
她也清楚的知道,從今往後,她和北宮逸軒,在那人眼中,身份只會是臣子,不再是敵對。
或許,那人不會放棄利用,但是,終比整日機關算盡強上千百倍。
二人相視之間,太監垂首上前,甚是恭順的說道,“皇上有令,安國郡主身子虛弱,不宜久待宴席;故此吩咐了御膳房先送佳餚,宴席開始再去宴廳也不遲。”
此話落,寧夏點頭表示明白;立馬有宮女動作迅速的上前將桌上酒水撤下,以待新上美酒佳餚。
凌羽豐瞧著寧夏目光轉來時,淺淺一笑,與她一抱拳,“既然郡主歸來,末將需去御書房覆命,末將告退!”
“樂帥請!”
待得桌上佈滿了吃食,北宮逸軒退去了宮人,這才乘了一碗參湯予她,“先喝碗湯暖暖身子,呆會兒去錦秀宮走走。”
含笑接過,一碗湯下肚,人也跟著暖和了起來;隨意用了些吃食,二人便攜手往錦秀宮而去。
“誤打誤撞,倒是了卻他一番心事。”滿園春色,甚是賞心悅目,北宮逸軒淺淺一句,寧夏微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奼紫嫣紅之間,二人並肩緩緩而行。
“兵符可控縱橫死士。”
無聲之間,他將凌羽豐所說之事一一轉述。
聽到最後,寧夏暗道一聲:好險!
如若她還如往日那般自負算計,非得將玉佩之事壓下不表,亦或將此與小皇帝陰謀算計,以作交換條件的話,只怕是無命走出那永寧宮了。
非但如此,若非她今日言語暗示,她與北宮逸軒將忠心效命,願為小皇帝披荊斬棘,只怕小皇帝會拿兵符之秘,取她性命,更會取北宮逸軒性命。
“看開了,許多事也就放下了。”看著園中景色,寧夏輕聲一嘆。
說起來,若非周宇鶴給她那份打擊,讓她看清自己的本事;今日也不會死路化生門,博得小皇帝認可。
“說起來,他為何將這些告訴你?”寧夏亦是好奇,雪域一行,凌羽豐諸多算計,為何這次,竟是對二人改了態度?非但如此,還與周宇鶴相立,他不怕惹火燒身?
她此問,北宮逸軒笑意之中,帶著幾分打趣之味,“八公主獨自回國,這一路也不知是否安全;有些人想要保護八公主,怎奈身份擺在那兒,容不得他放肆。”
一聽這話,寧夏轉首朝他看去,眨眼琢磨間,彎眸一笑,“我自個兒就是個麻煩,可沒人保護宇沫的本事;你的人亦是用不得,如今皇上才放鬆防備,若你再與東周扯上些什麼,便是自尋死路。”
這一點,凌羽豐和北宮逸軒都是清楚的!所以,這事兒,只有寧夏能幫忙。
“對了,因著染九之事,宇文瑾加快了行程,預計明日進京。”說到這,北宮逸軒瞧著身旁的花兒若有所思,“此次是宇文瑾和大宇的四公主一同進京;聽聞四公主年芳16,尚未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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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5:恪守君臣之道(6月加更6)
年芳16,尚未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