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再起的希望不要,也要阻止虛空閉合,留下李化肉身。心下做定主意,便發一聲長嘯——這長嘯若一聲牛吼,李化天靈蓋射出一道金光,金光凝成一條小牛,李化的七魄竟然將自己殘餘的一絲牛精精魂逼出體外,化出原型。點鋼槍與烏光鎧見狀也長鳴不已。牛精出了李化的玉府靈臺,因那三魂依舊迷濛,這肉身也就失了主宰,軟軟地癱倒在地上,那點鋼槍烏光鎧自行脫離李化,化作一白一烏兩道光打在金牛身上。這時候,金牛身上若長出了毛皮,頭上伸出兩隻彎角,搖頭擺尾,哞哞不絕。眼看著房間裡的裂縫縱橫斑駁,透過裂縫,混沌之氣不絕,彷彿能見到機遠又彷彿什麼也看不到,是實少而虛多,空間被攪碎已經是分分鐘之內的事情了。情勢刻不容緩,那牛精的精魂因得了化去妖丹的法力,又得了寶槍寶鎧的加持,已有一拼之力。見那牛身越長越大,頭已頂住了天花板,腳也不得不蜷縮起來,這長勢卻還沒有止住的意思,這小小的房間直把個牛身困得低頭收尾,盤臥了起來。那牛身一邊不停長,牛口裡也不停地喝出哞哞的聲音,彷彿這房間的四壁上有尖鉤倒刺,讓它疼痛難捱。不過也因為這牛身的抵擋支撐,虛空的破碎之勢已止,牛身上未被毛皮覆蓋的口鼻眼珠,噴出道道金光,金光將空間破裂之處一一填補,讓本來無奇的一個房間,變得若金龍盤繞,流光溢彩,燦爛輝煌。
直到最後一條縫隙被堵,那牛身也耗光了最後一點法力,牛身也自牛蹄起漸漸石化。披在牛精身上的烏光鎧與點鋼槍,感應到自己主人捨身化作一條石牛,自行從石牛身上剝落,烏白二光相互吸引旋轉,轉作一副太極圖。太極圖沉入地面,隆隆聲中地面起了一座石臺,臺中央一汪液體,作太極圖的樣子,緩緩在石臺中旋轉,與石牛呼應,作一機括永鎮其中。
忽然白光一閃,癱倒在地上的李化消失不見了。
李化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長到好像過了一輩子,不,幾輩子,十幾輩子,非常非常多的人來了又去,可等他醒了過來的時候,他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我怎麼了?”他揉著自己的腦袋,腦袋疼的彷彿要裂開,天靈蓋更是如同釘進了一枚滾燙的鋼釘。於是他只好趴在地上。
四肢的感覺也一點一點恢復,痠麻過去便只剩下疼痛,他想喊出來,可張張嘴,發現嘴巴,喉嚨,肺也疼的要死。我這是怎麼了?他問自己,這是他媽的要死了?隨即肚子裡就像燒起來了一樣,有個什麼東西在他肚子裡到處亂竄,竄到哪裡便引一通火燒到哪裡,李化身體抽成了一團,想要呻吟想要喊叫,卻只能發出嘶嘶哈哈的響動。
心口又一陣痠麻癢痛,將原本縮成一團的李化又疼得彈直了身體。那火燒一樣的痛苦與心口難言的痛苦輪番襲向李化的身體,彷彿能夠交相呼應一樣,總是規律地,節奏地一陣陣叫李華生不如死。李化這時候已經被渾身的疼痛折磨的腦袋裡空空,白眼直翻,卻又無法昏過去,只能直挺挺挨著,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然肚子裡的火珠直衝到李化心口,火氣一湧,竟把心口的痠痛給止住了。逐漸,自心口開始,李化只覺得身體暖洋洋,四肢如同泡在溫泉裡一樣,尤其經過那生不如死的劇痛折磨之後,這愜意感就更叫他享受貪戀。不一刻,李化的意識便逐漸恢復得清,只記得自己被王玉叫到辦公室,自己把持不住與王玉抱在一起親熱。。。。。。然後彷彿王玉變成了一隻狐狸要咬死自己。這是真的嗎?這是夢嗎?然後呢?現在自己在哪裡?王玉怎麼樣了?剛才的劇痛又是什麼?他無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只覺得自己肚皮如同火燒一樣的燙,而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我死了?不會吧!我怎麼可能就死了!
胡思亂想之間,李化睜開眼睛,眼見到的卻是一副熟悉的空間。牆上的裝飾畫,飛鏢盤和平板電視,縮在角落裡的電腦和裝滿紙巾的垃圾桶。
這,這不就是自己家嗎?
第九節 龍潭脫險遇妖神
不管怎麼樣,看到自己身在家中李化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希望那些可怕的記憶和難以忍受的痛楚都只是夏日裡無聊的夢境,什麼都沒發什麼,什麼都很好,自己不過是被噩夢魘住了而已。
他的四肢放鬆下來,身體也變得舒適,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原來正趴在床上。他正想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心想著再睡一覺吧,再睡一覺起來就好了,明天還是明天,得上學,得用功,得應付該死的考試。
哦,還有王玉,眼前彷彿浮現出了王玉上課時那撩人的樣子,她的左手託著右手手肘,右手手指捻著一支細細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