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己,宗守搖了搖頭,毫不在意。倒是前面的雲聖城,已然遙遙在望。
東臨雲陸共有五十個州省,九百大城。不過卻支離破碎,往往一城,就可算一國。一半是因武者大多性情桀驁,稍有些武力,就不願受管束。一半卻是那諸多隱世大宗,特意操縱約束之故。最大的一國,也不過只有三個州省,而且也不是完全控制。
而云聖城在這大陸之東,也算是頗有勢力。雖是背靠蘇甸山脈,本身卻坐落在一個良田千萬餘畝的平原之上。又臨近東方雲海,多少有些貿易之利。
當翻雲車抵達城門口時,天仍未全亮,城門也沒開啟。不過卻已有幾十輛馬車停在路口,尹陽只得趕著馬車,在大道一旁停下。
然後等了片刻,就忽的只聽一陣奔雷之聲響起。一群騎士,向這邊疾馳而來。都是各自騎著一匹踏雲駒,風塵僕僕,挾刀帶槍,神情冷肅。
宗守本不在意,不過當那群騎士靠近之時,才發覺那為首之人,赫然正是之前見過的宗靈與馮曉。只是不知為何,這二人臉上,卻蒙著一層紗巾,令人看不清楚面目。
後二者望見他,神情也是一怔。宗靈直接策馬走到了車窗附近,眼含譏笑地望進來道:“還真是巧了,不意丹靈山你我別後,才僅僅一個月時間,就又再撞見守弟。宗靈這次,是為到這邊採買一些雲鯨骨回去制箭。不知堂弟又是為了何故到這雲聖城來,難不成還真打算出海?”
宗守心中實在無奈,實在懶得搭理自己這個‘堂兄’。
知曉東方雲海中特產的雲鯨骨,質量極輕,正是用來制箭的最佳材料。還有魚膠,亦可制弓。東臨雲陸中的各大勢力,每年都會派人在這邊採買一些。這宗靈的藉口,確實找得不錯。不過兩次見面,這話裡的意思,都幾乎是一模一樣,卻是有點無趣。
看著此人面上紗巾,宗守忽而心中一動,笑道:“堂兄幹嗎把臉遮了起來,難道見不得人?莫非是臉上受傷了?我猜猜看,是凌雲宗之人所為可對?”
那宗靈的眼,驀地怒睜。一個月前被那凌雲宗弟子扇了一巴掌,本道是過幾天就會好。卻不知那人到底使了什麼惡毒手段,面上的巴掌印,直過了一個月,仍舊未曾淡去,反而是愈發的清晰。
一個月來,他請了好幾位靈師看過,都不知所以然。又招來幾位先天武師,也是同樣沒有辦法。不得已,只好以紗巾遮面。
這宗守的言語,正是擊中他的痛處。這些日子,也一直猜測,在丹靈山腳下的遭遇,必定與這宗守有關。
說不定就是特意用那凌雲朱令,請凌雲宗出手,使他羞辱。;
那眼神越來越是陰寒,那些騎士,也紛紛圍攏了上來。周圍的氣氛,也是驟然陰冷。
宗守眼微微一眯,隱隱感覺到這群人中,竟赫然隱藏著兩個以上的先天氣息。
那邊馮曉多少有些擔憂,也同樣走了過來,悄然扯了扯宗靈的袖子,以目示意,透著幾分警告之意。
正當那宗靈,有些猶疑不定時,馬車前方的尹陽,驀地是一聲冷哼。攜著股莫名威勢,百丈之內,所有的馬匹,都是一聲驚嘶,紛紛疾退。
那馮曉與宗靈的面色,也再次一變。對視了一眼,各自露出瞭然之色。都心道那日誅殺祁嘯的先天強者,原來竟是此人。
宗靈思索了片刻,忽而又展顏道:“堂弟你就只管逞口舌之利就是!叔父他又是一個月沒有訊息,未從沉淪雲海裡出來。只希望過幾日,守弟你還能笑得出來。可知此刻這附近,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宗守暗暗搖頭,不用人提醒,他也能感覺周圍,那些略帶殺意的視線。面上卻微微一笑:“到底有多少人想殺我,守弟不知。不過卻知我若死在宗靈兄長面前,宗世堂兄日後,只怕是脫不了關係。”
那宗靈本欲策馬離去,聽得此言,神情卻再次一僵,狠狠瞪了過來。
恰在這時,那雲聖城的城門忽而大開。也是一群騎士奔出城門,卻是鮮衣怒馬,氣勢更顯雄壯。當先六人,竟都是清一色的先天武師,騎著宗守心儀已久的馭風駒,全身重甲,那強橫氣息,也毫不遮掩。
一路馳到宗守這輛翻雲車的面前,方才停下。當先一位中年甲士出列,卻是下馬後,神情恭敬地朝著車窗一禮:“車內可是乾天山世子宗守大人?”
宗守也不用怎麼細思,就知這必是自己那結伴兄弟雷動之故。當下毫不意外,淡淡點了點頭,道了聲‘是’。
那中年甲士聞言一喜:“城主幾日前就有吩咐,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