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轉身離去。下一刻,卻又心頭一動,停下了腳步。往囊袋裡一掏,就取出了一面大約一尺長寬的鏡子。
直接將一塊四階獸晶,鑲在了鏡子背部。待得那鏡面,閃現出一層藍色靈光。趙嫣便直接以自己頸部的血為墨,在鏡面之上書寫。
字跡潦草,一塌糊塗,渾沒有女孩的娟秀雅麗。反倒是暗含鋒芒,蘊含著一股蠻霸之氣。
而寫出的話,也是同樣的風格。
“——喂!老妖婆,你們那太元宗,還缺不缺人?想不想再要一個嫡傳的徒弟?”
字跡剛一寫上,那血液就化作一點點靈光,四處消散。然後等了片刻,那鏡子才有反應,居然也是幾行字,出現在鏡面上。
最上方處,是一個線條簡單的女子畫像,秀美可愛,正做怒火中燒狀。
“你這個癲婆娘!再敢叫我老妖婆,我一定吃了你!”
字跡只過片刻就全數消失,然後又是一行字浮出。
“我們太元宗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嫡傳的徒弟?你會這麼好心?有資格做我們太元宗的嫡傳弟子,你們七靈宗自己不要,反而這麼尷尬,要讓給我們?莫非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懷疑——”
那個美女圖畫,也是一陣變幻,滿臉疑慮的模樣。
趙嫣然口裡‘切’了一聲,仍舊以血為墨,也開始在鏡面之上書寫。
“要不是這傢伙是男的,我七靈宗又是隻收女子,老妖婆,你以為我會告訴你知道?”
“原來是雄的——”
美女圖畫的神情,明顯又冷淡了幾分:“說說看?咱家心情好的話,就考慮考慮。總之你這癲婆娘,每次來找我,都不會有好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以你那眼光,推薦的人,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咱太元宗的太昊元靈劍,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學!”
趙嫣然的唇角一陣抽搐,強忍著將手中的這面銅鏡,徹底砸爛的念頭。
片刻之後,又輕聲冷笑,眼眸裡透著陰狠的光澤。
“那麼破去凌雲宗明劍臺,小羅天劍陣之人,老妖婆你覺得如何?”
“小羅天劍陣?唔,那倒是不錯,不過也只是東臨雲陸有些名氣而已。十大聖地,十九靈府。這些各據靈地的宗門,無論哪一宗的嫡傳弟子,都可輕鬆破去,只是不屑而已。這樣的資質,倒可勉強入我門下——”
“如果這個人,只有十三歲,並且一共只用了三百四十三息呢?”
那鏡面一時再無聲息,趙嫣然卻彷彿還嫌不夠,繼續寫道:“如果這個人,只用兩個時辰,又臨摹出了那十二神碑天符呢?”;
這次等了許久,銅鏡才再有反應:“莫非是在說笑?東臨雲陸,有這樣的人物?瘋婆娘你確定?”
“我是沒親眼見到過,不過卻是凌雲龍若,親口所言呢!”
“不信!若真有這樣的人,凌雲宗多半要將人搶回山。哪裡還能容我們插手?”
“身為半妖,具雙脈之體。據說體內還另有隱患,無法突破身輪!”
那鏡面之上的美女圖畫,立時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就連鏡面上,形成的那些文字,也似乎著幾分得意。
“——我就知道是這樣!既然是雙脈之身,無法突破身輪。拜入我們太元宗,又有什麼用?”
趙嫣然冷冷一笑,待得那些字跡消失,就再次書寫。
“十三歲,劍道通靈!以武師之身,窺劍意玄奧。弟子自束先天真氣與此人戰,第七十六劍,被其一劍斬傷,劍創難愈。此後戰意全消,自覺再無勝望!”
那血字,雖是仍舊剛猛霸道。卻不知怎的,夾雜著一種說不盡的失落與頹喪意韻。
而那銅鏡,也是再次一陣寂靜。不過之後,卻再未出現字跡,而是一個陰冷凝重的聲音。以銅鏡為依託,遙遙傳至。
“這個人,到底是誰?現下又在何處?此刻可是在東臨雲陸之東?十三歲劍道通靈?你,莫非是在誆我?”
趙嫣然卻再沒繼續寫下去的意思,直接把鏡子收起。腳下再次凍結,順勢向山丘之下滑去。
接著就只聽一個聲音,氣急敗壞道:“癲婆娘,你究竟說不說?信不信咱家現在就趕到七靈宗去,告你一個不敬尊長之罪?”
趙嫣然面容不變,隻眼眸裡透出幾分揶揄之色。
“要告就告,某人既然說了,要考慮考慮,那就等她考慮好了再說。反正我們蒼生道,需要尋傳承弟子的,可不止你們太元宗一家!”
那個聲音,立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