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舉,也是為了蒼生道的三宗六派。你當也知道,我們這些人,素來都被勢為魔道邪門,卻偏偏又與魔門視為仇敵。更因幾千載前,那次大戰之故,與諸宗關係冷淡,可謂是處境堪憂。你若為蒼生道弟子,日後之路,也必定是艱難無比。風波險惡,更勝你想象。故此我再問你一句,可是心甘情願,入我蒼生道門下?你若不願,我也不會為難。必定為你另薦良師,結一善緣。”…;宗守眨了眨眼,也不知這魏旭,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都yijing為了他,與劍宗爭奪近半年之久,甚至放棄一位靈武雙修的真正天才。這時候,卻又說可以放手,這可能麼?
只怕他一說不願,就一巴掌派過來,將自己壓為肉糜。
這等樣的試探手段,也未免太下乘了。
“我知你不信,不過此言確是出於我之肺腑,絕無虛假。”
只見宗守一臉的鄙夷,魏旭不由無奈一笑:“要不要我再起一個魂誓?其實在我而言。似你這樣的弟子入門,能甘心情願,不會怨恨宗門,才最是緊要。天資什麼的,反而是居於末等。”
宗守凝思了稍許,暫時不答願或不願,只遲疑著道:“你們蒼生道那些經義道理,我可學不來,也不願去學——”
“無需你去學這些。”
魏旭早有所料,語氣裡頗有些頹喪:“我蒼生道,本是師尊羲子,為使世人平等,糾合同道而創。不過到如今,宗門之內早就不純。一宗之內,倒有大半弟子是為權勢,為修行而入門。多你一個,也是無妨。只願你日後,謹守門規,遇蒼生道危難之時,能出力相助即可。”
宗守目中立時微亮,要他去學羲子留下的那些教義理念,那還不如殺了他的為好。
這魏旭師兄,當真是善解人心,看來也頗有誠意。
心中略定,接著便又說第二件事:“入門之後,我想看你們本宗,與三宗六派,所有經典。”
魏旭再次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即便你不願,我也要將那些典籍,堆在你面前。”
“宗守又可會勉強我,做那違心之事?”
“不會,其他三宗六派弟子,我是不知。可蒼生道本宗,卻是人人平等。一切行事,都依本心。”
“不知師兄你,又可有自信,維持我蒼生道威名不墮?不蹈那魔山宗前車之鑑?”
“魔山宗?那算什麼?”魏旭yijing有些明白宗守的意思,自嘲道:“你師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宗守頓時抿唇一笑:“那麼我宗守,又有何不願?”
魏旭頓時長笑出聲,道了一聲好字。而後手往前一劃,竟是在這虛空之中,斬出一條裂縫,當先走入了進去。
宗守也沒怎麼猶豫,就跟隨入內。
便在那裂縫,快要消失之時。
一個人影,忽而從那山腳之下地面步出。神情陰沉,帶著無盡的怨毒之意。
不過就在此人,正欲飛遁離去時。這片空間,忽地一股浩瀚巨力,瘋狂湧來。直接將他的頭顱身軀,震為粉碎。那元神才剛剛離體,又一股金焰燃起。將他的魂軀,同樣燃為灰燼。
宗守此刻,卻已是置身在一處大殿之內。看模樣應該是一座祠堂之中,不過這裡面,卻是異常的廣大寬闊、
上方處,刻著幾千個牌位。位居正中央的,就是蒼生道祖師羲子,右旁卻還有一個靈牌,與其同列。
身份應該是極其尊崇,只是那牌上卻未燒錄名字,一片空白。
此處空無一人,卻潔淨非常,香菸繚繞。魏旭燃起了三根信香,遞給了宗守。然後就領著他,來到那空白的牌位前,神情凝然道:“請師弟行三跪九叩之禮!”
宗守一陣無語,忖道自己這位死去的師傅,莫非連名字也沒有?面上卻亦是顏容肅穆,拜了三拜,叩了九個頭。又在那靈牌之前的三足金鼎之上,插上信香,口中道:“弟子宗守,拜見老師!”…;
魏旭微微頷首,同樣一拜。就直起身道:“禮成!今日之後,師弟就是我蒼生道本宗,第七嫡傳!”
聽到此言,宗守頓時怔住。這入門之禮,就算完了?他本以為這次入門,總該鄭重其事,請些人觀禮吧?怎麼也是蒼生道祖師輩的人物。換作凌雲宗這些正道宗門,為此昭告天下,也不過份。
魏旭卻也不解釋,先是從宗守的身上的那些傷口處,強行抽了點血出來、又拿出一張金符,寫上了宗守的名字。以及生辰年月。而後這張符,便無風自燃,化出一團靈光,往那上方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