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實在太弱,仇凌——”
不用雲旭的吩咐,仇凌就是一聲桀桀厲笑。那渾身罡勁,轟然勃發,竟全不在雲旭之下。一個跨步,就是六十餘丈,然後是猛地一拳,轟然擊出。身周左右赫然無數黑焰湧去,最後揮入拳鋒尖端氣勁衝蕩,使那雪沫冰霜,盡皆飛散
葉非霜早有準備,使喚著妹妹,一起將那陰陽對玉珏祭起在身前。全力施展,一股斥力隱聚周圍。然後當那拳風至時,卻只聽‘轟’的一聲炸響。
二女皆是口鼻噴血,形狀淒厲,各自萎頓的再次坐下。
那仇凌的形貌雖是不堪入目,拳勢卻是霸道剛猛之至。這一拳擊下,就是整整三十萬斤巨力足可開山裂石,只一拳,就令那陰陽對玉珏一陣亂顫。生出的斥力,也足足降低了兩成
雲旭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宗守的表情變化,只需有一點擔憂,一點焦急,一點在意,那一身劍勢,武道意念,只要稍有破綻。他的劍,就可取了此人之命…;隱隱然更有些興奮。天縱之才又如何?他最喜歡的,就是將這樣的天才滅殺狠狠的踩到泥裡,讓其再無法翻身
這一戰,他已經勝定
對面這少年的神情,也確實在變。似乎欲回身救援,又似乎在強自剋制著。
雲旭的唇角,也得意的一挑,手中的劍,亦是一陣顫鳴,彷彿在期待徹底出竅之時。
只是下一刻,卻又見宗守的面上的神情,徹底的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宗守居然閉上了眼,深深一個呼吸。
“餘這三月時光,潛心靜修之餘,更日日參悟劍道。欲自創劍決,卻久久不成。只得二三殘式,取名為憾世劍。三日前忽然有悟,劍法武學,素來未有閉門造車而成者。需得戰中印證,殺中試劍——”
幾乎是一字一頓,聲音清冽,遠傳數里。更彷彿有種莫名的韻律,使宗守的氣勢,在逐漸聚升。更全不管身後兩個女孩正苦苦支撐,置身險境,語音不急不緩,不快不慢。
也就在雲旭眉頭一凝,暗暗有些不知所以之時。宗守就又再次睜目,眸中竟再無他物,純粹清澈無比,又帶著幾分好奇之意。
“雲兄,你練的可是魔葵殘劍?居然練到武宗境界,不知此刻的你的下身,還在不在了?太監了可對?”
雲旭的雙手立時緊攥,只覺自己心臟,就彷彿被一根利針刺入,劇痛無比,胸中一股怒火衝騰,竟無法壓抑。
“你是找死——”
那聲音全然無有之前的低沉,反而是不男不女般的尖利。一字一頓,殺機怒含。不過才到一半,就已嘎然而止。
只見宗守袖間,驀地一道銀光散出。然後整個身影,就在他視野之中,忽然膨脹。佔據的面積飛速擴大,更在身後,帶起一連串的殘影。
“憾世劍之一,大螺旋”
劍光旋動,一股水火交織,又雷電纏繞的勁氣,驀地捲動而來。
開始時還是平平無奇,可當那劍光,抵至面前之時,卻已然是聲勢滔天
一半是雪霧冰沙,一半是灸熱熾燙的火焰,左右紫雷閃爍,有如巨蟒。
雲旭只失神了片刻,就一聲虎吼。心靈的破綻,瞬間彌補。這一刻也是拋下了一切,一劍刺出。劍速之疾,赫然化作了迅影,竟是較之宗守還要快上三倍所有力量,都聚於劍尖一點。
三尺三的長劍,舞在他手中,卻有如是一根繡花針,靈動而又致命。
可當與宗守的劍尖交撞,雲旭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劍,就彷彿是刺入到一個漩渦,再不由自己。
——那漫天劍影一旋二旋再旋四旋就真的是彷彿一個螺旋,瘋狂席捲。周圍空氣也被攪動,就彷彿是變成了一個橫向的龍捲風,橫襲而至。
而在其中心處,更是包含著要命的冰沙與火焰,深紫雷蛇,更是吞吐不定。
雲旭心中一時是沉入谷底,手中的劍光,也暴漲到了極致。一劍比一劍快速,一劍比一劍強勁,卻始終無法脫開那螺旋的約束。只能拘泥在這身前方寸之間,傾力施展,阻擋著這風暴侵襲,卻越來越覺是無力。
只覺自己,就有如是一道遙遙欲墜的堤壩,在阻擋著這越漲越高,卻又偏偏無處宣洩的洪流侵襲。
二人之間,除了那暴風呼嘯,就全是鏗鏗鏘鏘的聲響,以及劍光交擊時濺射的火花。
雲旭的劍,亦是漸漸只及身前,左支右拙。而對面風暴之後,那雙星眸,卻愈來愈是冷酷,殺機森冷
雲旭也只覺自己心中,一陣陣驚悸,一陣難以言喻的惶然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