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的供養,就能夠自己活的很好。
如今也只是每年族祭之時,所有的宗氏族人,才會聚在一處。
雖是另立一族,不過死去的祖先,不可能就這樣拋開不管。
其實就除了族規改動了許多,使嫡脈旁支,都能公平競爭之外,等於是什麼都沒改。
不過今日,卻又有些不同。宗凌皺著眉,看著手中,那是一個請柬。是來自於族中的祠堂,召集所有在乾天山的宗氏族人,回族中議事。
——此時才只初冬,明明還不到族祭之期,也不知到底是何事要議?而且恰是在宗守,不在城中之時。
本待不去,不加理會。不過再仔細想想之後,宗凌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若是欲圖謀不軌,有什麼不利君上之事,自己也可當場壓制,免的讓宗守知道了心煩。
那以前幾個宗家嫡脈的遺老遺少,還當此時是以前?
君上定鼎雲陸,宗氏一族也從沒有如今日這般萬眾齊心過。
特別是年輕一輩,新近成長起來的這一代人,對宗守更是崇拜無比。
就憑那寥寥幾人,盡失人心,又能鬧出什麼花樣來?陡惹人厭!
大約不是,那麼難道是與今日,這體內的血脈變化有關?
說起來,這是第二次了。前一次,使他可以更自如的,掌握運用冰火之法。而這一次,卻還未穩定,不知又是因何人而起,又將多出什麼樣的神通——
這般想著,宗凌走入到了宗家大宅之中。
這時宗凌卻是略略皺眉,這裡看似於平常時並無兩樣,可那些在此處看守的宗氏族衛,都是神情異樣。
整個宅院中,都透著幾分詭異的氣息。
越是望內走,越是感覺疑惑,這連綿數十里的宗氏大宅,都是寂靜的可怕。
遠遠已可望見那祠堂,只見一道道強橫的氣血精芒,衝起天際。
他認得的,就有身為乾天山右庭柱大將的宗嵐,四百年前的宗氏九階靈脩宗寒。一族之中,所有出眾人物,都全數匯聚在此。
反倒是他宗凌,來的最晚。
宗凌疑惑稍解,下了馬繼續前行,也是尊重。可就當接近到祠堂大約百丈時,心中卻忽的深處一絲警兆。
宗凌毫不猶豫的就轉過身,往回急走。他仍不知那裡面的情形,到底發生了何事。卻本能的知道要遠離這祠堂,距離越遠越好。
卻聽一聲冷笑:“宗太常既然已經來了,何必這麼著急就走?難道真以為到了這裡,你還能逃掉?”
太常是宗凌現在的官職,乾天山立國之後,比照中土六部九卿制而設。掌握太常寺,掌宗廟禮儀,天象曆法,以及太醫。
而這人語出之時,宗凌也只覺一股異力加身。竟是直接破開了他護身法器,強攝著他的身影,往宗廟之內飛去。
宗凌微微一驚,四肢根本動彈不得。這力量不算太強。最多九階初期,還遠不到他宗凌完全無法抗拒的層次。
可問題是,一股異樣的威壓,直凌其軀。觸及之時,自血脈深沉便一陣陣悸動。四肢微微發軟,魂力在再無法準確控制。
待得他身影,被強行吸攝到了祠堂之內。自見那宗嵐與宗寒幾人,都是面色鐵青的坐在兩旁座椅上,目中是滿蘊著怒火。
而此時最上方,那本該屬於宗守這個族長的尊位,此時卻端坐著一人。身穿白衣,二旬左右,面貌俊俏,初望之時就絕有些族人。…;“雪莫言?”
這驚呼聲出口,宗凌就已覺不對。
相貌雖是相似。可這個人,明顯更年長一些。只有這姓氏,必定是不會錯了。
“你是八尾雪家的人?”
“正是!
那年輕人哈哈大笑,帶著無盡的快意:“區區雪莫飛,乃是雪莫言的兄長。這次回雲界,一為我那弟弟復仇。二為拿回雪家被竊取的東西——”
“竊取?你們雪家,還真是不知廉恥!”
那宗寒冷冷一笑,雖是渾身無力。卻仍把身軀挺筆直:“當初是你們雪氏,棄我等狐族諸部有如敝履!獨自逃出雲界。也虧了如今,你們還有臉面回來?至於你弟弟,暗算我王,那也合該身死君上劍下!”
雪莫飛毫不在意,一副隨你們怎麼說的神情。
“以前的事情,自有其因其果,可以不論。不過我雪氏,終是皇族,天狐正統。我們既然回來了,就該是所有狐族之望。爾等狐族諸部,便該重回我雪氏效力,這是我狐族族規,也是千古不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