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身首兩斷的屍首,驀地出現在那個所在。
竟又是一位九階武修!眼中至此刻,仍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此人自他與李無回戰起之時,就藉助上霄宗護山大陣之助,在這附近掩藏身影,等待機會。
可惜的是自始至終,也未能等到他露出破綻。
目光冷冷的,又掃了這四周圍一眼,而後便只覺那幾道隱隱約約的氣息,都在迅速退下。只一個呼吸,就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宗守只能是微微搖頭,難道這些人不知,一旦等到他攻到那山巔之上,依然是免不了一場死戰?
那個時候,仍舊是不死不休——
幾百架元滅神弩,依舊在轟擊。不過這核心處的靈紋符禁,也越來越困難。
宗守每一步踏出,都需仔細思索一陣,才能破解。
不過也就在十數息後,虛空中忽然一根血色長矛,忽然凌空而至。
先是‘篷’的將宗守身前,那六十丈內,所有的符禁。都全數強行擊碎!而後又‘奪’的一聲,釘在了地上。矛柄處,猶自是搖晃不已。
宗守眉頭微展,望向身後,那血矛的來出。只見正是宗原,此刻又是一矛丟出,將自己部屬周圍的血霧,抽取了足足十分之一。那三百血雲鐵騎,也正向山巔趕至。
而其餘諸部首領,此刻也是在做著同樣的動作。不過用的卻不是矛,而是一柄柄只有兩尺長的短戟。一口口飛凌而至,轟在宗守身前,這石道之上。
至於那山下,匯聚的數百萬大軍。要麼是已經潰散到了遠處,要麼是已經被屠絕,成為血霧的一部分。
唇角斜挑,宗守繼續往上。此時這前路,已經盡被他的血雲騎,蠻橫無比的一點點轟開,暢通無比。
宗守也是無比的輕鬆寫意,負手行走在石階之上。僅僅十幾個呼吸,就已經行至山巔之上。
如果從山下看,這山頂部最多也只是四百丈方圓,遠遠不如乾天山。
可若是在山頂看,此地竟是長寬都有兩萬餘丈。不如蒼生穹境,靈能卻也是充裕至極,四處都是閃耀著五色靈光。…;
而此時的宗守,第一時間,就把半空中,那座正在運轉的大陣吸引。
二千餘人,都立定在一個特定的位置,玄異而又暗合大道。
不過此時內中,那些上霄玄靈宗所有的弟子,都眼現出無比痛苦之色。
身軀在枯萎,元力氣血都被一絲絲抽出,匯於上方處的中央。
一個浩大無比的雷球,正在繼續壯大著。而雷球下方,正是寒逆水。
不過此時雖能目視,宗守卻知自己,距離這上霄靈府,其實還有一步之遙。
這次卻不等那來自身後的血矛血戟,把那已伸展的兩百丈長的黑色雙翼一扇。
而後所有的雷光,所有的黑焰。都在宗守手中聚結,化作一口巨大無比的長劍,猛地向前揮去!
雷烈千華,斬!
黑色劍影過處,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毀滅。一小片空間,都彷彿是支離破碎!而這護山靈陣的核心,也在四散瓦解,再不存在。
而當宗守真正踏入到這山巔,整個天空,忽然傳出一聲雷鳴巨響,彷彿是雷鳴。無數溢著五彩光澤的雲彩,匯聚而至。
此時三萬丈外,孔瑤是抿了抿唇,眼中現出了幾分不甘之色。
——終究還是被他成功了!當真正登臨到上霄山巔的那一霎那,一條巨大的白龍,終是匯聚成形,隱隱盤旋在宗守的身周。
彩雲匯至,瑞光千條,這已是真王氣象!
不是不想阻止,只是此時此刻,全無辦法。
也只覺眉心中,那血痕開處微微刺痛。孔瑤只能不甘的,將這家傳的血脈秘法,再次收束。
王者威嚴,不可輕犯。這般觀照其跟本,在宗守未曾真王之前還可。
可在此時,若敢久視,則必受反噬,甚至承受天譴。
便是方才,那短短的一息時間。換作旁人,就至少要減三十載壽命!
只是心裡默默沉思,仍舊是聖王!哪怕是宗守,其實已經手沾百萬人之血。
那王氣,也依然是純白之色!似乎殺的人更多,那氣息就更是純淨。
似乎整個天地,都在為其歡呼,為其欣喜。依稀可覺,這世界都在為之而躁動著。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處虛空之外。一個宮裝女子的身影,忽然站起,如玉瓷般精緻細滑的面上,是徹底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