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聽著。
其中兩位,面貌都是年近三旬。旁邊側坐的一人,則是十六七歲少年,舉止卻極其老成,神情肅穆。
“陽明兄,你覺如何?這商乾之戰,最後勝負誰屬。”
說這句話的,座南朝北,肌膚黝黑,卻面貌不凡。此時言中,帶著幾分請教之意。
“文蔚你這句話問我何用?
那被以字相稱,被喚為陽明之人,此時搖頭失笑,不過神情隨即又認真了起來。
“大商如今的情形,文蔚你又不是不知?天下糧庫,其實是十室九空。一千八百萬大軍,聽起來是聲威雄壯。可大商曆年積蓄的糧草,卻最多隻能供應剎那月所需。而再觀這大乾,我等見過有人心憂戰局,有人肆意漫罵,卻可曾有人擔憂過衣糧?”
那‘文蔚’卻也是絕頂聰明之人,立時就已領會其意:“如此說來,陽明兄其實不看好大商?認為繼續拖下去,大商是必敗無疑?”
大乾子民,無衣食之患。說明這場大戰,還遠未超過大乾國立能支撐的極限。
而據他所知,如今中原境內。百姓流離,一些地方更是肌殍遍野。
非是因天災,而是因**。
“我觀孔瑤用兵,極有章法,不愧是蓋世名帥。別說一月,再給大商半年,也未必能突破閩河。”
那‘陽明’手執著酒杯,若有所思道:“陛下戰前不知,此時也應該察覺困境,必定會謀求破局。再觀那位大乾國君,視乎也無意再拖下去。所以這一戰,還存著變數。料來勝負定在旬日之內。不過守仁,依然是看那位大乾國君。陛下他,只怕不是對手——”
那‘文蔚’頓時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寒氣。知曉他眼前的這一位,不但是文才冠絕雲界。武道兵法,也同樣是世間頂尖,絕不遜色於世人所謂的天才。
尤其是兵法,同輩之人論兵,無人是他對手。每每有戰事時,此人論斷,絕無有不中之時。
雖自嘲是紙上談兵,可在‘文蔚’的眼裡看來,他這位好友,絕非是那種只能誇誇其談之輩。
若能統百萬兵,征戰沙場,說不定也孔瑤一類的人物。
下馬可治政,上馬可領兵,乃是全才。
那一手弓術,更連聖境強者,在千里之內,亦可誅殺!
大商以六倍之軍臨敵,這位竟是料定了大商必敗。
這一戰,可是關係著雲界霸權爭奪,中原南疆,究竟誰屬。
若真如其所料,這個天下,怕是即將大變——
旁邊那少年,此刻卻略有些不服。
“老師!個那宗守,可是被朱子先聖定為儒敵之人!此人在國運之戰時,卻建造酒池肉林,料來不是什麼良君。我大商豈會輸給他?元辰皇帝,更乃是大商中興英主,又豈是他能夠比擬?”
那‘陽明’嘿嘿笑了笑,也不去與他辨。只一記手刀,敲在了少年的頭上。
“眼見才能為實!東臨蠻荒之地,卻能有如此繁華,豈是虛至?那宗守為人如此,豈能聽他人之言輕信?”
少年‘誒喲’一聲,敢怒不敢言。他這位老師,這個時候從來不與他講什麼道理,只以暴力說話。
此時只能羞惱道:“孟子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誠服也!”
“是要以理服人麼?宗羲你這句,倒是背得挺熟的!”
陽明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就又是一記手刀敲在了少年的頭上。
“我這是教你,理不可強辯!即便要反駁你老師之言,也需拿出合理的論據!我儒家經綸,彼此矛盾衝突處頗多,就因無有邏輯。此不可不查!”
對面的‘文蔚’頓時莞爾:“我倒是聽說,這十年以來。那位國君理政之時,實在少之又少。於是說是國君之勞,倒不如說是賢相之功!”
又笑道:“且那位大商國君,在南疆之地,大修宮室也是事實。”
“這正是我疑惑不解處!”
那‘陽明’搖頭:“秦漢之後,都說要輕徭薄賦,國政無為才好。秦隋早亡,可為前車之鑑。然而觀這大乾國內,卻是處處大興土木。然而你觀這東臨之民,可有困苦不願之意?”(未完待續)
!
一零七五 露布飛捷
“秦漢之後,都說要輕徭bó賦,國政無為才好。?秦隋早亡,可為前車之鑑。然而觀這大乾國內,卻是處處大興土木。然而你觀這東臨之民,可有困苦不願之意?”
說到此事,那‘文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