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曉他心念堅毅不拔,尋常手段,難以動搖。
於是這影魔,一開始就以笑聲,使他生出警惕之念,造出可趁之機。
而後直入他心神之內,擬造那驚世一劍的幻覺。
方才他只需循著本能念頭躲開,必定會一步步的,落入這無相神魔構造的陷阱之中。
不過此時,他雖是將這神境影魔的手段拆除。
心中卻並無半分輕鬆之意,反而更是謹慎小心。
這隻影魔,不止是神通了得,手段也頗是不凡!
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而後下一瞬,就見一個眉心有這硃砂紅痣的青年,從遠處霧中踏步行來。
看了宗守一眼,又疑惑的望了望那面青鏡,這才目光怪異道:“是焚空之血的氣息,你是陸家少主,聖庭儲君之一?緣何至此?我與你們陸家之人有約,不能傷你們陸家純血之人。”
宗守皺眉,因這血脈之故,無論到何處,所有人都會把自己與陸家聯絡在一起。
他的名字,雖然真是在陸家嫡脈名冊中,可本身卻分外不喜。
是特別的厭惡,少主儲君這四字。
搖了搖頭,宗守收住了雜念。
“孤欲入第九層一行,不知你可肯讓開?”
無相神魔無有軀體,這影魔是藉助傀儡之身,與他說話,
戰力只下降半個等階,方才交手,那劍術就穩勝他一籌。
此人他雖不懼,可能不戰的話,還是不戰為好。
畢竟運用幻心境的神通之力,鎮壓神境影魔,是必定要損耗壽元。
那無相神魔卻一笑:“你可有聖庭令諭,如是有,請取出一觀,我不攔你!”
見宗守眉頭緊皺,那無相神魔就已瞭然,神情陰冷了下來,目裡寒意掠過。
“沒有令諭,這就讓我有些為難了。”
那無相神魔說著,忽而又神情怪異的一笑:“你入死獄九層,是欲尋陸含煙?她是你母親?只是本君記得,這二十載以來,把打入第九層死獄之人。並無女子,也沒有陸含煙之人——”
宗守先是心驚,這無相神魔窺伺人心念之內,旋即又是身軀微震。
第九二三章 莫名其妙
“見知之障,母子相見而不能識。聖尊手段,當真是常人難及!也出人意表——”
讚歎之聲,發自於雲空水汽之中。
此是冥獄第八層,距離地面三千丈之上。
二人立在此間,卻無影無跡。倒是這下方,一應之事,都儘可入目。
陸天青一邊心忖著,這見面而不能知不能識,卻又遠比不讓這對母子見面,還要更殘忍幾分。
若是日後,這二人有機會堪破這見知之障,也不知會是如何的痛苦懊悔。
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是露出了欣容。
“晚輩還沒恭喜聖尊,看來修為是又大進了!”
“這修為,只是小有進展而已。論到見知,本座也遠不及佛門。”
陸絕焰似笑非笑,神情莫測,轉而又問:“那些赤蜂鳥,可是你陸天青的手筆?記得當初的刑罰中,並無這一條?”
“聖尊——”
陸天青的面色立時一變,詫異的看了陸絕焰一眼。
一時有些不明其意,更莫名的只覺一陣涼意。
這十七日中,陸絕焰都在這裡,興致勃勃的,觀察那宗守一切所為。
這赤蜂鳥之事,也應早在這位聖尊眼中才是。
為何先前不曾在意,卻要這時問,那語氣間彷彿是在追究責任一般?
斟酌了片刻,陸天青還謹慎答道:“此是陸雲戈所為,在含煙事發之前,雲戈乃是含煙未婚夫婿。除了那種事情,雲戈那孩子自然是恨含煙入骨。其實也難怪他如此,據說二十載前,雲戈他對含煙用情至深。所謂愛之深則恨之切!也正因有此奇恥大辱,雲戈他才能在二十載內勇猛精進,如今已是聖庭儲君之中的第二人——”
“雲戈?”
絕焰略一挑眉,目中也透出恍然之色。
焚空陸家為維持血脈,同族之間結合是常有之事。
特別陸含煙這般。更不能嫁於外人。往往都是由長輩,在同族之中,挑選精英子弟婚配。
陸雲戈之名,幾十載之前他也聽說過。倒不意此子,居然能走到這般高的地步。
在陸家幾十位儲君中,位列第二。不但修為血脈,都要永超同族。本身應該有相當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