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有成之人,也太多了些。不遜我們雲界百載之前——”
元靜宮之上,宗守憑欄而立。興致盎然的,看著下方那已經初見雛形的大型集市。
以前此地。只有一些房屋客棧而已,方便來此參拜九靜之人居住。
此時卻屋宇連綿,南北萬丈。有數十萬人,聚於此地。
而此時聽他說話之人,卻是一位三旬男子。
正是當日。在元靜正殿,令宗守注目許久之人。
此時是神情平靜。立在宗守身後。舉止不亢不卑,又舉止有禮,恰到好處。
此時聞言,卻是微微搖頭:“我元蓮界人才到底多與否,莊羽不知。卻知這一次,若無仙君開恩,這些人恐怕一輩子,都是庸庸碌碌。最多七八十載時光,便會化作一杯塵土。仙君大德,對他們而言,不啻再造之恩。我元蓮界之人,必定永世感激!”
言語間,確實是由衷敬佩。
“是麼?這其中,也包括了你莊羽?”
宗守輕笑,而後就聽身後一陣沉默。他也不在意,又接著問:“孤聽聞,這十年以來。大臨國整個東線,都是你莊羽一人之力在維持?那九靜居士對你,倚重甚深?乃是元蓮界少有的名將——”
大臨就在宣國之旁,地域稍大,足有八省之地。
不過卻因大半國界,都在東面之故。戰事頻頻,是七國之中最弱一國。
不過這情形,卻在十載之前改變。
這莊羽橫空出世,以一介平民身份,在一場大戰中脫穎而出。二十四歲,就領三萬之軍,大敗四倍之敵。
之後一發不可收拾,連續大勝。使那九都仙庭洪九塵轄下諸國,都是輕易不敢西犯,
也使九靜歡喜不已,甚至為他破例,賞賜了幾套外域流傳的功法。
“不敢當仙君之譽!”
那莊凡淡淡道:“不過莊凡自問,倒確實是有幾分領軍的本事。”
言語間充斥的,非是自負,而是自信、
宗守也微微頷首:“確然!孤知曉之後,特意查過你幾此戰例。卻發現一件極有趣之時,最近三載,連續四戰,你莊凡都有大勝之機。偏偏是剋制的很,小有斬獲,就收縮不戰——”
那莊凡的目光,頓是凝聚如針,直刺宗守的背後。
宗守卻渾不在意,只當未覺。
“這是欲養敵自重,還是擔憂九靜卸磨殺驢。又仰或是莊凡,突然善心大發?”
莊凡剛欲辯解,卻見宗守那清冷的目光,忽然回望而來,透著冷哂之意。
“你若是欲辯解,是大可不必。當知似你我這等樣人,只需認定了道理,那麼證據之類,也就無關緊要。你那些手段,瞞得過九靜,卻瞞不過孤!”
那莊凡的額頭上,頓時冷汗涔涔。半晌之後,才抱拳沉聲道:“不意君上,也是兵法大家!確有其事,然而小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得已,是雄心勃勃吧?暗中厲兵秣馬,隱瞞人口。你莊凡,是意欲何為?”
宗守一聲嗤笑,是寒意凜然:“以你之才,十倍勝於那何道仁。手中掌握軍力,也三倍於他,如今可是在心中怨恨孤。非但不曾挑選你為七國之主,反而盡奪你之軍權?”
那莊凡渾身一震,面色白了白,才又咬著牙開口:“那九靜在我元蓮界橫徵暴斂,予取予奪。小臣數位親人都因此而亡,即便心存反意,也是應當!”
第八三七章 治世能臣?
“那九靜在我元蓮界橫徵暴斂,予取予奪。小臣數位親人都因此而亡,即便心存反意,也是應當!”
言語鏗鏘,帶著股無比濃郁的怨氣,也含著萬分的無奈。
“應當麼?這理由倒是不錯,只望你是真心實意!”
宗守微微頷首,而後眸中精芒一閃:“那麼誅殺了九靜,又該怎麼辦?被洪九塵譚鏡幾人聯手圍殺?然後元蓮界,繼續沉淪。以你莊羽之智,當不會沒有預作準備?”
那莊羽的瞳孔一縮,面色驟然間蒼白無比。
忽然間明白,宗守之前說的那些言語,都只為此時這一句而已。
不禁是口中一陣乾澀,想要說話辯駁,卻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只覺自己,已經被眼前之人,徹底看透,毫無一絲隱秘。
也知自己,即便是這時辯解反駁了,這一位也不會在意。
此人掌握的實力,遠強過他。而他莊羽,則毫無反制之法。
生死全由其心——只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