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劍碎之時,宗守總能從自己的劍鞘中,抽出一口新的劍。
本就是意念世界,心之所至,自可凝聚。
只是每一次劍碎,宗守的氣息,就更虛弱了幾分。畢竟也是心念所化,碎滅之後,也會影響到自身。
堪堪到第七把劍,終於撐不住,碎裂之時。宗守把自己最後一口劍,也從鞘內拔出。
此時他的意念,已是如燭火飄搖,彷彿這風浪稍稍大些就要熄滅。
不過此時卻在笑,元一之劍,分有陰陽。這一戰中,自己已經守的夠久,下一間,也該是轉為陽劍。
只不知,這一劍,可否分勝負?
不能勝,則敗!則死!
這念頭掠過腦海,身前就是‘刷’的一聲輕嘯。銀色的劍光,突兀無比閃耀,穿入到那重重戟影之中。
可片刻之後,那劍還未將那黑甲人的咽喉洞穿。宗守的‘神情’,就忽然怔住。
只見眼前這無數的戟光,忽然是風一般消散。而眼前這魁梧無比的黑甲人影,也是碎滅無蹤。
而這片世界的崩潰,更在此之前。
自己已經勝了?
宗守的身軀,僵在半空,滿眼都是疑惑。
不對!不是自己勝,而是那位項王,已經把魂念怨煞耗盡。畢竟只是一縷殘魂,不是那位無敵霸王的真身。
‘嘿’的一笑,宗守把手中的劍收起。
接著又看向身後,只見這後方,是一無所有。不禁皺了皺眉,方才總感覺這身後,似乎有人在。
難道是錯覺?
管他!總之這一關,自己看來是已經闖過了。
世界破碎,歸於虛無。宗守就又只見自己眼前,無數的身影往這邊行過來。容顏身形惟妙惟肖,卻都是面色青白,模樣淒厲。
一些人乾脆是提著自己的頭,還有一些,渾身上下,都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創口。
不過穿著的衣飾,都頗為華貴。
掃了一眼,宗守就知眼前這些,必定才是真正被捆鎖在阿鼻皇座內的怨魂!
被那位始皇,用來血祭的六族皇室。
可惜此時,萬年不得血食,也沒供應,已是闇弱的很了。
宗守不由是無力的一笑,他這時候,是神氣空乏。哪怕這些傢伙,再怎麼虛弱,自己也再沒什麼力氣去應付。
不過好在,他此時身邊既有幻心鏡在,又有火麒麟護持。
應戰那項王殘魂時,他不願借半分外力。可對這些六國皇族,卻沒什麼固執,定要憑一己之力,將之斬滅才可。…;
他性情就是如此,越是強者,就越不願低頭。一定要親手將之打倒了,敗於自己劍下,心裡才舒服。對這些所謂皇族,卻是沒什麼興趣。
“不過是想亡國之奴,也敢來攻我,佔我魂軀?不自量力,都給我滾回去!”
赤紅色的火焰,忽然在這識海虛空中燃燒。青色鏡光,也從虛空中照下。
使這些怨魂,都是在哀嚎悽叫著。紛紛潮水般退切,復又縮回到這阿鼻皇座之內,躲入禁制深沉,不見蹤影。
宗守也沒心思去追擊,將之逼退即止。心中卻在想著,若有機會,最好是尋兩位高僧,又或者大商國師重玄那樣的人物,將這阿鼻皇座的怨魂魄,超渡淨化了的為好。
至於這些六國皇族之人,就讓他們有個轉生機會。
那位始皇欲以這些人的精血魂魄,來守護秦國,千秋萬載,傳承不絕。
他宗守卻不屑,也不願於借這些死人之力。
此時他雖只偏居一隅,只有五十省之地,不足當初那位始皇國土的百分之一,卻偏有這樣自信。
說到高僧,自己身邊,不就有個淨音?這女孩自然不能算,可她出生佛家名門,說不定能幫他延請一兩位。
這般思索著,宗守正欲從這幻鏡中退出。接著卻‘誒’的一聲,感覺一波資訊,忽然衝入到腦海之內。
也沒去細察,宗守睜開了眼,而後就見這崇政殿中,幾雙眼正擔憂的看著自己。
軒轅依人與弱水在,是不出意料。今日之事,怕是讓她們擔心了。
唯獨孔瑤的目光,讓他稍稍驚異,那是好奇中帶著些憂心。
見到宗守睜目時,與他對了一眼,而後就略顯慌張的把頭偏開。
宗守正只覺奇怪,想要確證自己有無看錯時。就聽旁邊一個老者的聲音,忽然響起:“謝天謝地,君上總算醒來,實在是再好不過!”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