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曾見過真正的麒麟,故此能辨認其氣息。可這隻火麒麟幼獸,到底是不是,卻還是無法判斷。
只是此刻見了敖坤的神情,卻已可確證!
不由一陣茫然,麒麟伴身。這位殿下,果然是聖王格局麼?
神皇即將臨世之時,卻偏有可比你上古聖皇的人物出現?這算是怎麼回事?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乾天山城中。一位紅裙女子,正在那青石街道上,漫步行走著。
大亂放過,乾天山內仍有許多地方,是滿地狼藉。雪家兩萬族人,加上一些族兵的屍軀,堆積成山。血液流淌,腥氣撲鼻。
不過城內除了少數人之外,對此都無半分不適。在宗未然在此建城之前,乾天山至少有七成的原住民,都還是過的茹毛飲血的日子,是真正的蠻夷。餓一餐飽一餐,在這片荒原中掙扎,死人那是見的多了。
這點小場面,還不放在他們眼中!
至於之後加入乾天山城籍貫的,就更多是些修為不弱,武力強大之輩。這些人,經歷過的戰事無數,也自然不在乎死人。
城中亂象才方一平息,就有許多人,把鋪面紛紛開啟,重新開始做起了生意。路上也有了不少的行人,卻多是在為方才之事,議論紛紛。
“我就說以君上的英明神武,怎麼可能就載在那雪氏手裡?”
“什麼八尾雪氏?還真把自己當盆菜!居然敢讓我等君上坐驢車,實在欺人太甚!這下好了,滿族滅絕——”
“那千城盟倒了,上霄宗倒了,如今又多了一個雪氏——”
“這下總算是可以安寧下來,記得幾月之前。我日裡想,夜裡想。就擔心君上,撐不住。似君上那樣的明主,千年難遇呢!”…;“正是!此處稅賦雖重了些,我卻可直著腰跟人說話。老有所依,又有所養,何處還有這樣的好事?”
“先前就擔心君上出事,東臨諸城一亂,這生意又做不成了。”
少女在街道上行走,聽著這些人的言語。漸漸的,卻是兩行清淚,從頰旁流下。神情平靜,眼眸中卻有著輕微的情緒波動,仔細辨認,竟彷彿是為什麼事情在感動——+
說來也怪,她面貌絕美,氣質極佳。行走的速度,也是不緊不慢。可這滿街之人,卻全無所覺,無一人能察覺到她的存在。
片刻後少女忽的足步一頓,轉過頭望向了街旁一側。那裡幾個人,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爭論。
爭執的兩人,一個是普通百姓的服飾,另一個卻是穿著一身華貴輕裘,身後好幾個隨從。
旁邊還有著五位甲士,穿著乾天山的制式甲冑,腰間配著一口長刀。
而此地周圍,還有百餘人熙熙攘攘的圍觀。
按說這情形,該當是弱勢一方,要忍氣吞聲才是。不過此刻,那人卻是氣焰高熾,毫無懼色。左手垂軟,似乎被傷到了。右手手指,則指著對面貴介公子的鼻子道:“我告訴你,今日我這傷,你不賠也得賠!乾天山可不是別處,你小子家裡再有錢,再有勢。到這裡來,也需給我趴著!這件事,每十枚二階獸晶,休想了結!”
那貴介公子是氣的臉通紅一片,有心發作,卻似乎顧忌什麼。還是旁邊一位僕從怒哼道:“我等方才騎馬,是在馳道中,是你自己飛要撞過來。而且方才,我家公子及時收韁,根本就沒撞到你!”
受傷那人,卻一聲冷哂:“沒撞到我,那我這傷又到底是怎麼來的?”
此時那五個甲士之中,甲冑較為嚴整,似乎是五人之首的那一位,卻微一皺眉:“丁坤,你可別過份!你這人每天碰瓷,枚十次也有八次。到底怎麼回事,此處街坊都心中有數——”
那丁坤卻‘嘿’的一聲冷笑,轉過來看這五名甲士,眸中透著威脅之意:“方巡檢,我怎不知你在說什麼?碰瓷是何意?不知可有證據?倒是大人你這巡檢之位,可是不想當了?今日閣下若不能秉公處置,丁坤定要告到的沈參議面前。就不信我丁家一萬三千人,就不能讓他出面找你上司談談!”
那方巡檢面色一變,氣息微厲。然後眸中更多的,卻是無奈。
紅衣女子在一旁靜靜看著,若有所思。忽的她身旁,一點氣機變換,一個容貌相似,同樣身姿窈窕的人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而後也是萬分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對她而言,眼前之人,雖是與螻蟻相仿,卻也頗為有趣。
“不是說這宗守治下清明,幾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麼?怎麼也有這等樣的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