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量問道,有沒有一句可以終身奉行的話?聖人則回答,那大概是‘恕’吧!自己所討厭的事情;不要施加在別人身上。
這些道理,明明這些人都學過。卻從沒有人,放在心上。
賤役麼?為何這世界的人,總會有高低貴賤之分?
為何會有賤籍,那些儒家之人,既然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為何偏要把人,分成四等?
走出院子,至賬房處領了這幾日的工錢。石二是深一腳淺一腳,茫然無比的,走出這華貴宅院。
他是短工,卻在賤籍,只能做賤役。幾日辛苦,也不過只是銀兩三錢。
心中隱隱後悔,若是能老實一些,不去偷偷的聽課。只需再有幾日,就可湊齊孃親的一劑藥錢。
如今這三錢銀兩,卻不過只是數日之食。
此時皇京城內,災民無數,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一份工?
接著是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先前聽說過的傳聞。
“據說如今,那東面有個叫乾天山的大國,佔據了東臨雲陸與輝州,治下漸漸繁華。卻人口偏少,需要很多僱工海員。那裡人有貧富之別,卻無貴賤之分,什麼賤籍工籍之類都是沒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聽說那裡是武館眾多,無論何人都可以習武。乾天山有座書樓,只需肯入其籍,就可在樓內任選一本功決修行。我若能習武,只需到武師境界,或者就可救下孃親的命。只是這路費難尋,孃親她也不耐長途跋涉——”(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七五四章 大戰降臨
摸摸了自己的囊袋,石二的眼中,是既有躊躇,又有為難之意。
從皇京城到最近的港城,也有近萬里地域。到了那裡,也未必就能遇上從東臨雲陸過來的雲艦。
不止是囊中羞澀而已,這一路長途跋涉,也是兇險無比。
據說如今大商各處,並不太平。似乎有些世家,準備造反——
猛地搖頭,石二將這念頭,全拋在了腦海之外。
繼續往家中行去,路上稍稍猶豫,又買了兩個白麵肉包。
還不知自己日後,該怎辦才好,該何處謀生。可孃親她,已經連續數月,沒有吃肉食了。病中之人,卻每日只一些清淡粥食,怎麼能撐得下?
不過這麼一來,估計又得被孃親訓斥。
石二搖頭無奈一笑,過不片刻,就穿入到一條髒亂無比,惡臭燻人的小巷之中。
他心神恍惚,幾乎是全依身體的記憶,往自己家中行去。
可當石二走到門口之時,卻突的怔住。
只見眼前,赫然是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正立在那房門前。
年紀比他大了七八歲,身上衣物,也不知是什麼布料,流光隱耀。看起來比之前,僱傭他的那一家學士府邸的少爺們,還要貴氣逼人。
臉也同樣是方方正正,面上掛著笑,明朗陽光,卻又帶著幾分邪意。
上下看了石二一眼,而後那青年目中,就掠過了一絲驚奇之色。
“你可是名喚石二?住在此間!”
“此是我家!”
石二有些不知所以然,一頭霧水:“小人也確實姓石,敢問貴人至此,可是有事要尋我?”
眼越過此人,看向那屋內。石二的瞳孔卻驟然一凝,手中的白麵肉包,也翻落在地。
只見那床榻之上。一個女子的身軀正仰面躺著,安靜無比。靜到沒有半分聲息!
那是他的孃親——
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生他養他,相依為命!
腦內就如炸雷一般,不知所措。明明清晨還是好好的,可為好只半日時光,就已天人永隔?
面頰之上,感覺到兩道暖意。石二用手擦了擦,才發絕自己已是在感覺到悲意之前。就已是淚流滿面。
其實早就想到的,母親可能扛不過這個冬天,卻沒料到會這麼早。
今天就不該去那學士府!或者早些回來,還可見母親一面。
也再沒心思,理會那貴介公子。石二神情呆木的,走到那床榻之前跪下。然後是怔怔的看著自己母親的臉,一言不發,默默的流淚。
男兒有淚,只因未到傷心時。
那華服青年見狀一嘆。走到石二身後。默然良久,足足等了一刻鐘。待石二心緒平復之後,這才再次出言。
“我名石越。你可喚我叔父!”
“石越?叔父?”
石二詫異的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