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下闕更是道盡了離愁之極致。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既有月圓人不圓的抱怨,更有理解的曠達!最後一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這是詞人自身的願望,也是對天下離別之人都能團圓的美好願景!
此詞一出,中秋餘詞盡廢矣!
魏縣張軒,先有秋思,後有水詞,當為詩中仙人也!”杜學政激動的滿臉通紅,連飲了三大杯,大聲讚道。
相比早已天命之年的魏公,這首詞對於一個人來揚州履任,舉目無親,剛至不惑之年的杜學政來說,觸動要更大,以至於其聲音直接穿透了一丈的距離,自水鏡上附著的傳音符傳到了桂園上空!
旁邊的魏公看著杜學政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而杜學政放下酒杯,點了點頭,不以為忤!
“這……”
“這是……”
萬籟俱靜的廣場上,突然傳來一陣渾厚的男聲,使得眾人全都驚疑不定起來,紛紛起身張望。
“我是杜威!”就在此時,剛剛的聲音再次響起。
“杜威,杜威?”一人先是喃喃唸叨了兩句,然後猛然反應過來,驚叫道:“啊,是杜學政!”
“杜學政?哪個杜學政?”有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反問道。但馬上,這人也跟著驚叫起來:“莫不是我揚州學政杜大人?”
待看到其他人略帶同情的點頭後,此人一臉的懊喪:“完了,真該死,我竟一時沒有想起來!”
“學生拜見座師!”確定說話人的身份後,十幾個包括張軒、孫子楚和馬文才在內的今科秀才紛紛躬身拜道。
其他人也異口同聲地拱手拜道:“學生拜見學政大人!”
座師,是考中功名者對於主考官的特稱,所以張軒他們口稱座師,而其他人只能稱呼學政。
等了一會之後,眾人沒有聽到回答,知道是學政大人不願搶了自己等人的風頭,於是再次拜見之後便各自落在,不過心中仍然不平靜!
從剛剛劉管事宣佈自己等人文斗的詩詞將會由魏公、杜學政和姚縣令共同評判之時,他們就知道這三位大人對於這場詩會是有關注的,因此這才一直費勁心機想要有所表現。
只是他們不知道三位大人關注的力度會如此之大,從現有的情況推測,三人應該一直是從頭觀看到尾!
想到這,眾人心中一驚,紛紛正襟危坐起來。
又紛紛回想自己先前的表現,覺得自己無有錯處的輕輕舒了口氣,感覺自己有失偏頗的則懊惱不已,神態不一而足!
但不管是那種樣人,在看向自臺上緩緩而下的張軒時,都是羨慕不行:“杜學政欽點的詩仙啊!”
不管在大雍其他地方會是個什麼情況,但至少在揚州,張軒這個詩仙的稱號算是坐定了!
當然,羨慕之餘也少不了妒忌和憎恨!
而最恨的人則莫過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馬文才馬大公子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可能?“馬文才內心狂吼,就在剛才,五詩兩詞一出,他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肯定是魁首無疑了,在場之人絕對沒有任何人會是自己的對手。
正是這種自信,讓他在再次看到張軒之時便忍不住挑釁,想要找回之前的場子,只是沒想到,此人竟真的弄出了一首傳世之詞!
“此詞一出,中秋餘詞盡費!”
這是一州學政,堂堂正三品大員杜正則的評語,有了這個評語,自己就是再狡辯也無用了,今次的第一肯定又會被那個寒門小子拿了去,這算弄巧成拙嗎?
馬文才能感覺到周圍那些帶著嘲諷的眼神,這讓他抓狂無比,什麼時候,他這個天之驕子竟然要承受別人的鄙視而憋屈的不敢反駁了?
“都是他,都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沒有他,那麼一切都會是自己的!”這一刻,馬文才動了殺心!
其實想想這馬文才也夠悲催的,第一次自信滿滿地挑釁,成就張軒的廣陵散,第二次沒有挑釁,人家又弄出個破解聖皇珍瓏,第三次同樣自信滿滿,攜帶著自己數日的謀劃和十數位詩詞大家的心血,竟然又敗給了那個他心中的窮酸秀才!
不過這也是必然,誰讓他惹誰不好,竟然惹上了張軒這個有著中華數千年文化做後盾的怪胎呢?隋朝之後的一切,全都任張軒取用,在文化上,他張軒又怕的誰來?
“恭喜張兄,馬某甘拜下風,此次鬥詩魁首非張兄莫屬!”張軒剛剛走回座位,還沒來得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