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去哪一處樓堆得最高罷了。
不過幾月餘,夏季暑熱才來,那邊賈敏的肚子已經像吹了氣一樣高高地鼓起。連當初懷著黛玉時,都未曾這樣大過。林澤每日都要來看上兩三回,回回都看著賈敏那高高的肚皮發呆,心想著,他可不知道黛玉會不會有妹妹弟弟的,別是一來就來上兩個罷?
這事兒,林澤也就自己心裡琢磨琢磨,連水湛都沒說。畢竟古代醫術可沒先進到哪裡去,林澤倒是懷念起現代先進的科學儀器,用b超一照,別說你懷的雙胞胎三胞胎四胞胎,就連是男是女是龍鳳都能給你照出來。
不過,也沒等林澤糾結太久,八月十五賞月之時,月圓人圓,正是好時節。林如海治了一桌酒席和水湛邊說邊吃,林澤坐在一邊陪席,黛玉這回倒是沒出來見客。雖然水湛也不能算是什麼外人,可是黛玉畢竟年紀小,臉皮子又薄,林如海也不強留她,只讓她在賈敏院子裡陪著賈敏一道兒賞月。
誰知沒等月亮升空,二門邊就嘈雜聲不斷,林如海眉頭一皺,遣了小廝去問,立時便有人回道:“內宅裡傳話說太太要生了。”
三人俱是一驚,忙吩咐下去,也幸好賈敏預產期近,那穩婆早安排了屋子給她住著就近服侍,眼下賈敏突然要生,雖然是眾人意料之外卻也在大家意料之中了。不一時,血房已經安排好了,就在賈敏正屋後面三間小耳房裡擇了一間,仍是當年生黛玉時所在的那一間。
因有外客在,林如海父子不好往內宅去,可是心裡卻都是捏了一把汗。林澤想到賈敏那高得不一般的肚子,心裡也有些害怕,額角竟虛虛地出了一頭的汗。
等到月上中天,那邊的嘈雜忽而一頓,卻重又興起,林如海這裡正焦急不已,那裡就有人來報:“恭喜老爺,賀喜老爺,老爺大喜,太太為老爺添了一個哥兒!”
沒等林如海賞下去,那邊卻又驚叫一聲,正待細問時,卻聽得又有人急忙來報:“回稟老爺,太太先誕下一哥兒,現下腹中還有一個孩子,沒有出來呢。”
林澤腳下一軟,天吶,真被自己猜中了!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下面,果然是兩個小孩子在裡頭!想到賈敏素來纖弱,生一子已經耗盡體力,再有一個,只怕——!
沒等林澤多想,那邊就傳來一聲尖叫,只嚷著:“太太暈過去了!”林如海再也等不得,也不顧水湛在此,急跑進內宅去了。
林澤也是驚得手心一片溼冷,偶有微風拂過,林澤竟在這酷暑天氣裡覺得自己凍得瑟瑟發抖。
水湛忙攬住林澤的肩頭,低聲道:“林夫人是有大福氣的人,你只管放心,別嚇著自己。”又抬頭去看那院門,燈火通明的一片卻什麼也瞧不見,只恍惚看到有人影攢動,其他的也只聞其聲罷了。
林澤抬頭看了一眼水湛,見他目光堅定,心裡就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也鎮靜了下來。再抬頭看向天空,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月上中天了。
八月十五,月圓人圓,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
賈敏半倚在床上,身後靠著一隻繡金蟒五彩絲線引枕,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褻衣,臉上一片蒼白之色。綠柔進來見了,忙拿了一件外衣過來給賈敏披上,只勸道:“太太,已經半個月了,只求太太放寬些心,別累著自己。”
賈敏聽她這樣說,眼珠子一轉,淚水已經盈盈落下,只悲泣道:“我那可憐的孩兒——!”只一句,便已經泣不成聲,哪裡還能再說下去。
綠柔自知賈敏心中的痛意,也不敢深勸。賈敏素來體弱,當年生養黛玉時,已經傷了身子,到底好生將養了這麼些年,好容易有了身孕,只以為自此子女緣滿,再沒有遺憾的,誰知就是這一胎,竟是雙胞的哥兒,賈敏掙命似的生出了一個,昏昏沉沉中暈了過去,腹中餘下的那一個確是自此無緣了。
屋內寂靜,只聽得賈敏低泣之聲,綠柔侍立一旁也不敢再勸。紅杏打了簾子才一進來就見如此,也壓低了聲音到賈敏跟前道:“太太,老太君那裡又來信了。”
賈敏聞言,拿帕子拭了拭眼淚,只淡淡地道:“擱在那裡罷,等我得空兒時再看。”
紅杏看了一眼手裡的信函,又道:“老太君說這是急信,要太太看了早些給個答覆才好。”
賈敏聽了,只覺心裡發冷。
她這些年,萬事把孃家放在心裡,凡林家有的,再不會少了孃家一份兒。可是孃家是怎麼做的,先是派了一個嬤嬤來,又要服侍她又要服侍姑娘的,滿以為是個好的,誰知竟是個吃酒賭錢欺善怕惡最會扯謊的。沒等她打發了那王嬤嬤出去,竟又派了一個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