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交還給阿歷克斯了吧?但願他這時心情正好,我就可以跟他好好談談陳杰瑞的事情了。
可是,忽然間從檯球室方向傳來了吵嚷聲,有幾個僕人警衛急匆匆來去時神色慌張,就聽從檯球室裡傳出幾聲什麼東西摔碎了的聲響,而且離著很遠就能聽見阿歷克斯的怒吼聲。
這讓我的心不免跳了好幾下,不知道又是誰把他惹毛了?我急步拐過走廊,卻在臺球室門口險些被大步從裡面衝出來的艾伯特撞倒。
這兩兄弟又為什麼吵起來了?果真是天生犯衝,他們就不能好好地說上幾句話?
“艾伯特,又發生什麼事了……”我想問明白事由,但卻被艾伯特一把抓住手臂拖離了門口,說一聲:“簡直是瘋了!這時你最好別進去……該死的……”
他的手不自覺地在抖,我駭然發現他手上有淋漓的鮮血在流淌,不止手上,他的嘴角似乎也有幾絲血跡,一句話沒有說完就放開了我,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捂著小腹,似乎已經忍受不住疼痛的樣子,看上去一身狼狽,這情景讓我越發心驚。
兩兄弟不僅吵架,還打起來了?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想伸手扶住艾伯特,問問他怎麼了,但手卻被他用力甩開。“別碰我……”說著,他咬著牙直起身,雖然腳步踉蹌但走得很快,不一會就拐過彎去,消失了。
看上去似乎傷得不重。我掛念阿歷克斯,急忙轉身,要待進檯球室去時,尼克正好走出來——正確地說,是趔趄著幾乎摔出來的。這就更讓我吃驚了,對尼克都已經這樣,阿歷克斯這時的怒火只怕是已燒到了極致。
我想進去,尼克連忙雙臂一張,攔住我小聲說了一句:“現在將軍正在火頭上……”
“讓她進來!”阿歷克斯似乎長了順風耳,在裡面一聲怒吼。
尼克沒敢再出聲,只是對我連連搖手,示意我千萬別進去,當不得他的將軍再度一聲怒吼:“該死的!我說了讓她、進來!”
尼克無奈,只得讓出了門口,但看著我時那表情就像看著將要送入虎口的羔羊。我不免把心抽緊了,頭皮都有點發麻,隱約猜想艾伯特和阿歷克斯吵架的原因就是我,但卻不敢確認到底是不是為了……
我不由在胸口連劃了好幾個字。我的神靈啊!剛才艾伯特不會真和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吧?我是毫無心機的,但這傢伙似乎一向心思難測,如果真的是他在和我開玩笑,那麼,這局面可怎麼收拾才好?
檯球室裡凌亂的程度就像剛被龍捲風光顧過,一片狼藉,就連阿歷克斯那張心愛的檯球桌都已經倒翻在地,足可見剛才他們兩個乾的一架有多激烈!阿歷克斯正站在臺球桌邊,面對著牆,襯衣有好幾處已被撕破,也染著好些血跡,這讓我的心更抽緊了,也不知道這是誰留下的血跡,他自己有沒有受傷?
但我卻被莫名的恐懼感攝住,不敢輕易就上前去檢視他的情況。
他一手撐在牆上,原本低著頭,但在我進來的時候目光刷一下就掃到了我臉上。那雙眼眸竟然是通紅的,不止眼眸,他的全身都像被衝*火燃燒著,兩隻拳頭漸漸地握緊,甚至我都能聽到他指節在咯吱吱地響。這情景令我心驚肉跳,把一聲呼喚卡在了咽喉。
他咬著牙,看來是在極力忍耐,但終究沒能忍住,驀地大步向我走來,猛一把將我抓住然後狠狠地拖過去用力按在牆角。堅硬的牆壁把我的背硌得生疼,我不由痛呼一聲,但他高高揚起的拳頭讓我立刻又把聲音收住,嚇得把眼一閉——
就覺耳畔一陣疾風颳過,然後我聽見身旁的牆壁上“嗵”的一聲震響,就差那麼一點,但也已經讓我感覺耳朵好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已經惱怒到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了嗎?讓我感覺咽喉一陣發乾,不由嚥了口唾沫,非常小心地開口:“阿歷克斯,有話可以好好說,請不要這樣。”
“那你就給我……聽著!”阿歷克斯的胸膛在劇烈地起伏,似乎都已經氣結,要頓了一下才能接下去繼續咬呀切齒地說,“聽著!我以我先祖,聖·托馬斯王的名譽發誓,我將以他的遭遇為鑑,儘量避免重蹈他的覆轍,避免為了一個女人,哪怕是自己深愛的女人,而兄弟相殘大動干戈。”
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一時難以明白,因而只能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才好。
“也許所謂高貴而純潔的靈魂,只存在於我的想像之中,事實上從來都不純潔,也不高貴,我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他繼續咬牙說著,“親愛的安赫拉——不,也許我更應該稱呼你為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