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看過一回,我仍然記得很清楚,最多字句次序有些顛倒罷了。
阿歷克斯聽了之後卻只是沉默,過了好久才問一句:“你說後來那些預言卻全都消失了?”
我說:“但這並不表明事情就不會發生,對不對?”
“所以你萬分擔憂,以至於連覺都睡不著了?”他又問。
我點頭。見他思索著不說話,我不免更加擔心,問:“你對此又有什麼看法?”
他輕輕搖了搖頭,在我耳邊低聲說:“安赫拉,親愛的!其實你無須如此緊張,真的!要知道,納蒂亞斯王國曆經千百年風雨,所遭遇過的浩劫不知已有多少次了,但它至今仍然安然無恙地,繼續在它的軌道上執行著!”
“軌道?你是在說它的——軌道?”我不免感到有些困惑。
“是的,它的軌道。”阿歷克斯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納蒂亞斯這塊陸地是……”
阿歷克斯用一個輕吻讓我把話嚥了回去,他說:“是要感謝神靈的預言,讓我們知道可能會有這樣一場災難發生,但是我們無須為此而惶惶不可終日,只需要時刻保持警覺就足夠了。你該相信納蒂亞斯完全有能力渡過任何災難,你該相信我,親愛的!”
“我……”我看著他,頓了好一會兒,最終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一句,“我相信你!”
但願吧!但願他確實是有成竹在胸,而不是為了安慰我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
我又說:“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那枚黑鑽戒指的,傳世的‘真愛’……”
“噢,是的,艾伯特已經把它拿回來了!”阿歷克斯說,“還包括傳世的‘寬恕’項鍊。我得承認,雖然他玩世不恭,有時候胡鬧的程度甚至讓我感到痛恨,但至少在這類大事上,他還是能夠保持冷靜的頭腦的,並非一無是處!”
倒也不見得!但我現在不想就艾伯特的事多說什麼——只怕阿歷克斯一聽說他的兄弟對我做過什麼就會立刻爆炸!這時候我只想把“真愛”戒指的事作一個詳細說明,因為考慮之後,還是覺得跟他坦誠相對最為明智,況且,在這件事上我又沒什麼過錯,又為什麼要隱瞞起來不說呢?
“我想應該和你說明一下……”
“不,親愛的,我認為你該先把它們忽略,因為今晚它們並不是最重要的!”阿歷克斯打斷我,說,“我還認為,現在你應該想想離你更近的一些事情!”
“比如說?”我不解,問。
“比如說你第一晚住在我家裡時的情形……雖然那時候你只是以一個靈魂的形式存在,但我想肉體的感覺是清晰而真實的,是這樣嗎,親愛的?”他在我耳邊說著,雙唇在我耳垂上落下幾個吻。
第一晚的情形?我忽然覺得臉上開始發燒,回答他一句:“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那恐怕是我記憶中最糟糕的一個夜晚,前車之鑑,似乎我現在應該對你提高警惕,別再讓你靠近我?”
“我想我應該跟你說聲‘抱歉’。”他說。
“事後道歉都已嫌太晚了,更何況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我說。
“就不允許我給你一點補償,也好讓我覺得安心?”
我撇了撇嘴,說:“閣下能儘量地對我體貼溫柔些,不要動不動就為一些沒影子的事懷疑我這個,懷疑我那個,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還敢奢望什麼補償呢?”
阿歷克斯低笑一聲,隔著他棉質的睡衣,我能感到一股灼熱的能量襲來,頓時讓我口乾舌燥。他的牙齒也開始在我耳朵上輕咬,繼而是我的脖子,那*的感覺令我全身不由自主開始發顫。
“聽說你暈倒了。”他低聲說,“那亡靈的詛咒一直在折磨著你,是嗎?那麼,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讓你好好地休息,而不是……”
說著,他的雙手滑入我的睡袍,開始在我身上游移,看來他並不想掩飾內心的慾望。
我轉過身回吻他,算作我對他的回答,在雙唇遊移到他脖子裡那道舊傷疤上時,我停住了,低聲問他:“一直留著這個傷疤,是想記住教訓呢,還是想跟人炫耀呢?”
“不,這是個永恆的紀念!”他回答。
他雙手的撫摩令我不由自主地顫抖,我低頭,又在那舊傷疤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就像把熾熱的岩漿引到了火山口,隨時都會噴發出來,他身體猛地一顫,隨即一把將我攔腰抱起,一腳踹開虛掩的門進屋,並把我用力拋在床上——
就和那晚一樣,但沒有那晚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