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的事情,哪像現在——噢,很抱歉,我不應該這麼說您的,是嗎?我只是、只是想讓您明白,伯爵大人的本意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他愛護您的心誰都知道,可就是用的方式有些特別,但您也已經知道了,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的,這可沒法改啊!”
“殿下這樣,殿下那樣……”這小姑娘絮叨起來就沒個完!而且,儘管阿歷克斯對她兇成那樣,她卻仍在我面前一心為他開脫。
我不由嘆一聲,問她:“娜娜,難道你就從來都不怨他對你兇,罵你,打你……”
“不不不!”娜娜把手亂搖,說,“大人可從來都沒打過我,罵我也是因為我失職。沒把您照顧好確實是我失職,挨頓罵也是應該的!但今天罵過,事情過去了,明天他就又會對我好的,我心裡明白著呢!尼克也跟我說過,有一句諺語……是怎麼說來著?噢,‘厲言不傷筋骨(Hard words break no bones。——批評於人無害。)’!確實大人治軍嚴厲,手底下沒一個不怕他的,一旦有人犯錯,他肯定會罰得人終生難忘,但他獎勵起立功的下屬來卻也從不吝嗇。私底下,為了獎勵我照顧殿下細心周到,大人可沒少下過本錢呢!”
我說呢!原來是拿著他的手軟!
“而且大人從來都沒打過女人!”娜娜繼續說,“您不妨想想看,如果他會動手的話,那天您在他書房裡打他一大巴掌,剛才您又加上咬他那麼重一口,以他的性子就會忍得住不還手?而那天他把您銬住,又傷了您的腳,那是出於特殊情況,他正在氣頭上嘛!在天堂與地獄間走過一遭,任誰心情都不會好——沒紅了眼殺人就不錯了!”
是啊,是啊!說到底,她還是在數落我的不是!但我可從沒因為那個而怪他對我下手狠嘛?
“伯爵大人其實面惡心善!”娜娜說,“您這會兒也別煩躁,大人火氣上來得快可退的也很快,也許晚餐時您再見他就已經什麼事都沒了!他還會像對待他的未婚妻那樣對待您的,不信我可以和您打個賭!當然,還不曉得大人的手現在怎麼樣了呢!……”
我用力捋了捋溼漉漉的頭髮,忽然感覺心神不寧起來,倒不是因為娜娜絮叨得我煩了,而是嘴裡邊隱隱約約的那股血腥味攪得我不安。阿歷克斯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眸子在我眼前晃動,其實我心裡很明白,他對我發怒只是表像,內裡隱藏的就是發自心底的關懷——我不敢說那是“愛”,因為我不是他的未婚妻,不是他愛著的伊莎貝拉,但關懷卻是肯定的!
就算只是因為關心他的未來結局而關心我,這也無可厚非對嗎?
喬納森曾殷切懇求我的幫助,但現在我在為他做些什麼?非但沒有幫助他,反而一直在讓他煩心。就算我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幫他,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老這樣給他添麻煩啊!
但我有時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阿歷克斯脾氣不好,我的脾氣未必就很好!我大哥就一直數落我已經被嬌縱壞了,明明知道那樣做不對,偏就要不承認自己錯了!
現在我該怎麼辦呢?還是不承認錯和他彆扭到底?我掬一把浴缸裡的水灌進嘴裡,想把血腥味去掉,卻把娜娜嚇了一跳,趕緊拉開我的手:“您口渴的話我給您去倒水,這水可不能喝的!”
“好了娜娜!”我說,“我沒那麼嬌貴,喝一口髒水死不了我的!”
“噢,我萬能的神靈啊!您可別說那個字來嚇唬我!我受不了這個刺激的——大家都會受不了的,尤其是伯爵大人!附近海域確實有鯊魚,而且別墅雖然清靜,防護也嚴密,但也難保沒有用心險惡的人偷偷潛進來行兇!大人的話並沒有說錯,確實我們必須時刻注意您的安全!看在神靈的份上,您千萬別這麼說了!”娜娜不停地在胸前划著那個字,一邊嘴裡唸叨著,祈求他們的神保佑我無災無難。
很讓我感動,這小姑娘雖然時不時會犯點迷糊,但護主的忠心可嘉,令我不由感慨起來。
好吧!我想,拋開其他一切原因,單單看在娜娜的面上,我也該換個方式和阿歷克斯相處,以免再鬧得大家雞飛狗跳的,又傷人又傷己,太不划算!
晚餐時卻沒見阿歷克斯人影,說是在書房只呆了幾分鐘,就賭氣到他的檯球房發洩去了,連晚餐都叫端到了那裡去。如果要他今晚和我面對面坐一張桌上吃飯,估計他一定會食難下嚥。
想想也是,我當著眾人面咬他一口外加煽他一巴掌,這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擱呢!
草草塞了幾口蔬菜沙拉,儘管那道燻魚做得一流美味,但我已無心再吃,便叫娜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