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心事。”
孟飛煙道:“可是——”
了夢道:“師妹,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何不問一問夢痕她自己的意思呢?”
孟飛煙聞言一嘆,看了水夢痕一眼,隨即閉口沉思。
玄天道尊詢問道:“了夢掌教打算什麼時候進行轉位儀式?”
了夢遲疑了一下,回答道:“眼下形勢緊張,這傳位一事也一切從簡,我打算就定在明日午時,道尊覺得如何呢?”
玄天道尊道:“我沒有什麼意見,只是隨口問一問。”
了夢目光移至水夢痕身上,問道:“夢痕,你可有什麼話要說嗎?”
水夢痕這時候已恢復了平靜,淡然道:“弟子一切聽從師傅安排,並無什麼異議。”
此言一出,袁紅玉忍不住叫道:“師姐,你——你——”
水夢痕看著袁紅玉,搖頭道:“師妹,這是我的宿命,現在不過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袁紅玉有些傷心,慈航劍齋的掌教意味著一生孤獨,那就像是一個緊箍咒,永遠都套在頭上無法摘取。
青玉明白袁紅玉的心情,也同情水夢痕的遭遇,但她能說些什麼呢?
她也只能想一笑生與其他人一樣,用沉默來面對這嚴肅的事情。
見大殿內氣氛有些不對勁,青木忙岔開話題道:“天色不早了,大家先吃過午飯,有事我們慢慢再商議。”
……
飯後,水夢痕獨自離去,來到雲峰山頂之上,一個人遙望著天際。
“想什麼,這樣出神?”無聲而至,邪尊輕聲問起。
靜立不動,水夢痕道:“我在想,明日之後我是否應該忘記許多事情?”
邪尊驚異道:“比如呢?”
水夢痕道:“比如那些不該發生的事,不該遇上的人。”
邪尊聽出一點不對勁,問道:“什麼人?什麼事?可是與雲陽有關係?”
水夢痕身體一震,遲疑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邪尊不解,質問道:“為何如此?”
水夢痕回過身,眼神複雜的看著邪尊,輕吟道:“明日午時,我便要繼承慈航劍齋的掌教之位。”
邪尊皺眉道:“這是好事啊,你何以不開心?”
水夢痕轉了身,繼續凝望天邊的雲霞,輕輕的道:“慈航劍齋有一個門規,歷代掌教之人終生不能嫁人。”
邪尊驚怒道:“什麼?這個狗屁規矩是誰定的,我去找她理論。”
水夢痕搖頭道:“這是當年創派祖師所定,誰也不能違背。”
邪尊怒道:“放屁。這個掌教不幹也罷,反正你慈航劍齋也就只剩下幾人,沒什麼意思。”
水夢痕淡定如水,平靜的道:“這是我的宿命,數年前早就已然註定。”
邪尊道:“你可以拒絕啊。”
水夢痕道:“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推拒。明天,我就將踏上屬於我的宿命,忘記那些不該留下的記憶。”
邪尊知道水夢痕是個倔脾氣,勸她根本無用,當下只得拿話激她,問道:“雲陽呢?你就不想念他?”
水夢痕道:“我與他只是誤會相遇,註定走不到一起,何必徒增傷悲?”
邪尊氣急,質問道:“你就不後悔,寧可一輩子孤單的活下去?”
水夢痕輕吟道:“或許用不了一生,我很快就會死在敵人的手裡。”
邪尊氣道:“這就是你面對遺憾的方式?”
水夢痕幽幽嘆道:“沒有選擇的人,有時候只能如此。”
邪尊聞言,勸道:“你這是何苦呢?”
水夢痕低吟道:“從十八歲開始,在師傅的眼中,我就是慈航劍齋的希望,大家都寄望我有朝一日能超越傲月山莊,將慈航劍齋推到四絕之首的最高位置,那對於慈航劍齋而言,將是無上的榮耀。如今,妖魔亂世,慈航劍齋屢受挫折。師傅更是希望我能重振慈航劍齋的聲譽,廣大本門。作為慈航劍齋的弟子,師傅在我身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我豈能讓師傅失望。”
邪尊道:“就算這樣,你也可以全力協助,不一定非要當著掌教啊。”
水夢痕道:“袁師妹已經有了心上人,展師姐多年來也過得很艱辛。我若是把掌教之位推給她們,那對於她們而言,又何嘗公平?”
邪尊嘆息道:“你啊,頑固起來比雲陽還蠢,我真是——算了——你好自為之,莫要事後悔恨。”語畢,邪尊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