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的客人離開後,她便把那一杯杯絲毫未動的“花間笑”倒進了一個大桶裡,在提去海邊之時,遇到了師傅,便忍不住詢問起了師傅,為什麼每一次都要用這茶來招待客人?
師傅卻摸著那一大把白鬚,認真的回答說是要尋找到有緣人,只有有緣人才懂得品茗這杯香茶。
難道,師傅所說的有緣人終於來了嗎?
她睜大雙眼,靜靜的看向他。
“其實,我是一位醫者,你相信嗎?”他揚起了眉,突然說道,眼底閃現出一抹亮芒來。
她疑惑的看向他,輕輕低呤道:“你是醫者?”
“但又並不是普通的醫者,你也知道,醫者學醫術,是用來給人治病的,身體上的病痛需要醫者盡心盡力透過草藥來加以治癒,可是,精神上的病症,就需要像我這樣的醫者來救治了!”
“精神上的病症?”
他眨了眨眼,輕輕笑道:“此為醫心,醫術的最高境界,就是醫治人們的心理,把大家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她微眯起雙眼,淡淡說道:“如此說來,你的級別可能比神醫更高,因為你醫治的是心!讓我來猜猜,你的真實身份,大將軍、大學者、大丞相?還是——一國之君?”
他搖頭笑道:“都不是!”
“可放言說出自己可以救治人心靈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可我確確實實就是一個極為普通之人,而且還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兒子,為了救治自己母親身體上的疾病,而跋山涉水不遠千里前來請求神醫出山的兒子,你理解嗎?作為一個子女,你應該能夠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吧!”
她輕輕點了點頭,記憶卻飄得很遠。她沒有父母,一生出來就沒有父母,甚至連自己親生父母姓誰名誰,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她出生在棺材,從小就背上了棺材子掃把星的惡名,所以,她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艱難的,她羨慕那些孩子,有父母的呵護與照顧,所以,孩子對母親的那份依賴與愛護,她比誰都理解。
她靜靜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你母親生病了?”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神情嚴肅的回答道:“是的,懇請你不要拒絕一個兒子的請求,沒有誰會希望自己的母親有事,不論那個人是誰,多大年齡,有多少財富,有多高的地位,他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兒子!”
看著誠懇的他,她居然有了一絲心動,她當然能夠理解,哪怕自己生在棺材,沒有見過母親一面,也不願意聽到別人用任何的言語來中傷自己的母親,哪怕她已不在人世。
她似乎真的不能夠拒絕一個兒子的要求,拒絕一個兒子對母親的那份愛,可是,師傅的教導呢?該怎麼辦?
師傅空有一身醫術,卻不願意醫治病人,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難道,她也要與師傅一樣,繼承了他的衣缽,卻不能盡一個醫者的責任嗎?她不是神醫,從來都不是,可是,她卻是女兒,能夠理解母親的病痛,所以,她的心底有了一絲動搖。
師傅臨走前,曾經給她留下了一個錦囊,說是他不在島上的日子裡,如果真的遇到了難以抉擇之事,那麼,就請開啟這個錦囊,答案就在裡面。
現在,她很矛盾,難以抉擇,那麼,是不是就可以開啟這個錦囊,得到師傅的幫助呢?
她沒有立即答覆他,而是匆匆回到了住所。
那個錦囊放在一個大木箱子裡,她原本以為,在師傅回來以前,她是絕對不可能開啟它的,可是,卻真的沒想到,今天卻等來了它的用武之地,難道師傅真的料事如神,早就預料到自己會遇到難以抉擇拿不定主意之事嗎?
她的手在箱子裡搜尋,終於摸出了這個用金絲錦織出的花布繡成的錦囊。
錦囊內裝著一個小布條,她探手其中,把布條拉了出來,緊緊捏在手中。
她屏住呼吸,令神智儘量保持清醒,然後在心底為自己默默數了幾下,一睜開雙眼,便看到了小布條兒上寫的字。
“那片天空屬於你,所以,請尊重你自己的想法!”
師傅的意思,難道是說,從現在開始,自己真的可以用醫術救人了嗎?不用再畏懼於他的警告,完全依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事了嗎?
她一路飛奔至浩瀚的田間,伸出手來,放到嘴邊,做出擴音的動作來,對著遠處的青山綠水大聲呼喊道:“師傅,謝謝你!”
她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小錦,他也十分高興,畢竟解除了這層禁錮後,他就可以豪無故忌的賺取那些銀兩了,他認為師傅放在錦囊內的那句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