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部分(2 / 4)

小說:權柄 作者:辯論

再用溼布擦洗一遍,武兆兄的渾身上下便如去了殼地雞蛋一般潔白光滑,把個劉守備喜得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好半天才想起正事兒,劉守備從箱子裡掏出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開啟取出一支極細的畫筆,再取出七八個瓶瓶罐罐,一溜擺在面前,那是不同顏色的染料。

舉著筆在染料罐上懸著,劉守備開始愁眉苦臉的構思起來…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誰知道看上去粗魯不文的劉守備把總,乃是家傳的年畫藝人。他從八歲開始學習,在當兵前終於純熟掌握了這門藝術,並在多年後將其推陳出新為人體年畫

唯一不好的一點在於,他肚子裡墨水有限,只會畫些諸如春牛圖、歲朝圖、嘉穗圖、戲嬰圖之類的傳統樣式,並不能即興創作。是以所謂的構思,也不過是將腦子裡的樣式排列組合罷了。

好在劉守備是個乾脆的人,他託著腮幫子尋思片刻,便敲定了構圖,開始在武兆身上揮筆作畫。雖然不會新花樣,但勝在把老營生爛熟於胸,不一會兒便把武兆白嫩嫩的身子畫的花花綠綠、滿滿當當。

仔細一看,那是一個個或是活靈活現、或是憨態可掬的大小動物,足有七隻之多…乃是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中間一個大老鼠,腚上還有對鴛鴦鳥!

這就叫繪描,先把用線條打底,接下來才好比著雕刻上去。

抽出一把純鋼的百鍛小刀,一絲不苟的比著刻畫起來。一手雕刻、另一手也沒閒著。只見他的左手用畫筆。把不同的染料填進刀雕出來地口子,這樣既能上色、又能止血,實在是一物兩用。

他的手法極為純屬,速度也是極快,不到一個時辰,便完成了大半…

就在這時,天地間突然亮如白晝。緊接著一聲悶雷炸響。把劉守備嚇得一失手,雕刀便落在地上。

噼裡啪啦的雨聲便響了起來…

“大人,下雨了!”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大喊道:“咱們場院上還堆滿了稻子呢!”

劉守備頓時從藝術世界中掙扎出來,惱火的喝罵道:“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時候下雨!”依依不捨的放下雕刀,把那身女人衣裳往武兆身上一蓋,便憤憤的起身走了出去…個人愛好雖然重要。但壞了差事可就再也沒機會玩了大門忽地開啟,風雨聲便裹挾著潮溼地氣息衝了進來。劉守備接過手下遞上的蓑衣。怒氣衝衝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那些豬玀都叫起來!”手下人趕緊下去傳令。

“真晦氣!”劉守備緊了緊蓑衣的領子,怒罵一聲,便大步買入雨幕之中。偌大的廳堂中,只留下玉體橫陳、花花綠綠的武兆一人躺在那兒…

“下雨了!”守衛舉著火把衝進來,沒人聲的嚎喪道:“都快起來,把場院裡的糧食收了!”

勞累一天的戰俘們睏倦欲死,睡得跟死豬一般,那是這點動靜可以吵起來地?

火燒火燎的守衛頓時火冒三丈,一邊尖叫道:“拆鋪啦!都起來!”一邊用帶著鐵箍地木棒劈頭蓋臉亂打一氣:“媽地!還躺著。豬玀!”

跟著這種有威勢的喊聲和棒打。充滿了汗臭、糞臭和溼氣的空氣裡,很快地就像被攪動了的蜂窩一般騒動起來。打呵欠。嘆氣,叫喊,找衣服,穿錯了別人的鞋子,胡亂地踏在別人身上,亂七八糟、雞飛狗跳。

“別穿了,淋不死你們這群秦獸!”攆鴨子一般的將囚犯趕出去,還不忘威脅“衝跑一粒糧食,統統三天別想吃飯!”

半裸著、甚至**著的戰俘們被披著蓑衣的守衛攆到村東頭的場院上,將一捆捆等待打場地稻子,往村西頭地倉庫裡背去…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一般,澆得戰俘們根本睜不開眼。揹著稻捆在雨幕中跌跌撞撞,不時有人下餃子一般的跌倒,就再也爬不起來。

四周看守地齊兵雖然穿著蓑衣,卻也看不清七尺以外的光景,只能胡亂舞划著棍子,在雨中沒人聲的大叫道:“都他媽起來!少一粒糧食就別想吃飯!”場面就像一千隻鴨子下河一般混亂。

大雨中,有俘虜動了心思,神不知鬼不覺的靠向路邊,把稻捆往地上一扔,便往村外跑去…雖然沒有事先商量、風雨如注之中也無法相互知會,但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扔到稻捆跑路的囚犯越來越多,他們都有一般的心思:哪怕逃出去也是人生地不熟,卻也強似在這裡被累死、餓死、折磨死!

咔嚓,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把黑暗的夜空霎那照亮,也讓那些趁夜色逃竄的身影纖毫畢現!

“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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