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英明,果然一語中的。”李清拊掌讚道:“從這點管中窺豹,我們也不難推測出,當年他們父子反目,本來就是一出設計好的奸劇,就是為了演給您看的。”
在李清不遺餘力的忽悠下,李渾終於開始懷疑了,但信任的根基雖然動搖,十幾年風雨築成的情感城堡卻不會瞬間崩塌。面色陰晴不定的沉吟半晌,老太尉才緩緩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但老夫還要查證查證…至少也要與他當面對質一番,不能僅憑你地一面之詞,就判定他真的居心不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大哥!”李清壓下心中的失望,繼續巧舌如簧的蠱惑道:“咱們怎能把這干係重大的指揮權,完全交給一個有嫌疑的人呢?”接著終於圖窮匕見,說出了這番饒舌的真正意圖:“大哥您不是有一次中途撤換指揮官地機會嗎?現在不用,更待何時啊?”
李渾聞言噢地一聲,上下打量著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恍然道:“原來你嗦嗦,煽風點火,就是為了這個啊?”說著哂笑一聲道:“你是不是想取而代之啊?”李渾雖然看起來是標準地老糊塗,但實際上早已年老成精,死都不糊塗。就憑李清這樣的,也想拿他當槍使。還是省省力氣,回家培養下一代更靠譜些…如果他還生地出來的話。
李清見弄巧成拙了,冷汗頓時浹背而下,面色蒼白的強辯道;“冤枉啊大哥,兄弟我一心為了李家,根本沒考慮什麼個人得失。”
不置可否的笑笑,李渾沉聲道:“其實你說的不無道理,但軍演已經開始了。臨陣換帥不吉,老夫是不會考慮換人的。”
李清心中失望,卻再也不敢在崢嶸微露的大哥面前聒噪了。
提筆刷刷寫下一串命令,加蓋上私章。李渾將其遞給李清道:“你偷偷跑一趟,督促一下,告訴他我很傷心,讓他自己看著辦吧。”李清接過那信紙一看,頓時精神百倍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傳達到位。”說完便行個禮,出了帳篷。
一出了營門,李清便眉開眼笑,渾身沒有三兩肉,顯然是得意極了。
要說他為何如此高興。因為那信紙其實是一張臨時委任狀:茲任命兵部尚書兼天策軍統領李清為我方監軍。協理軍務、督察將帥,以使眾將齊心戮力,爭取最終之勝利。李渾,十九年三月初三。花開數朵,各表一枝。
秦靂既然打定主意嚴防死守,便命令隊伍收縮陣型,就連斥候兵也僅放出三里近遠,一有風吹草動,便收縮回營,任憑京山軍的動作再怎麼迅捷。再也逮不到太尉軍地一根人毛了。而且自從針對性的採用輪流作息之後,太尉軍也不再畏懼夜襲了,現在束手無策反而成了秦雷一方了。
雙方進入了相持階段。
見自己大哥吃了秤砣鐵了心,隱藏在山溝溝裡的秦雷大為光火。正如大皇子所料,志存高遠的五殿下,目標是一場酣暢淋漓、至少也要讓人心服口服地勝利,如果這樣靠下去。就算是勝了。對京山軍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他每日張望著太尉軍的營地,希望能看到一些企盼已久的動靜。卻一次次的失望而歸,便如傳說中的望夫石一般。
三月初六這天,他又一次失望的從山坡上滑下來,在黃土塬待了半個月,汗水和著黃土,已經把秦雷裸露在外面的面板,裹上了厚厚一層,整個臉上,只有一雙眼睛,一張嘴巴,裡面還有些白色。就如泥猴一般,看不出一絲本來面目…便是用小刀割臉,也不是那麼容易碰到皮的。
秦雷一落下來,另一隻泥猴湊過來道:“王爺,沈統領四位大人都到了。”聲音嘶啞難聽,根本聽不出是哪一位。
秦雷點點頭,便跟著那人穿過縱橫交錯的溝谷,行了不一會兒,便到了個乾涸的河床裡。
又有一群泥猴在那裡等著,看見這兩隻進來,泥猴們奮力地辨認,卻也看不出這位到底是哪位。
這就是在黃土塬上半個月不洗臉地惡果。秦雷翻翻白眼,沉聲道:“我是秦雷!”他身邊那個趕緊一亮腰牌,證明一下。
“哦,末將參見王爺。”眾人趕緊行禮道。
“免了,少說廢話,缺水。”秦雷嘴上似乎起了燎泡,滿眼血絲道:“叫你們來就一件事兒,怎麼辦,走還是留?”
“走!不然全渴死在這兒了。”這位很焦急。
“留!送水的說不定哪天就到了。”這位很沉得住氣。
“留!不達到目的不罷休!”這位很堅決。
“走吧…還是留啊…”這位很猶豫。
“給個準信兒行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