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啊。”感到自己說得太過模糊,他又解釋道:“文彥博那邊像是要動手了。我得全力應付著。這時候不能讓都察院和他們的主子,跳出來添亂了。”
秦霖輕聲問道:“你估計什麼時候?”秦雷搖搖頭。示意此時不便細談,秦霖只好壓下心頭的問題,與秦雷揀些快活地話題來說。
他倆來的都算早,一邊聊天一邊撿著桌上的瓜果點心來吃。慢慢地大殿里人多了起來,高官們也開始到場了。
秦雷輕聲問道:“怎麼今年祭祖又沒見著老大?冬天又不打仗,他咋不回來呢?”
秦霖低頭輕聲道:“自從幾年前與父皇鬧翻,老大便總是趕著三十晚上回京,就是為了避開祭祖。”
秦雷撇撇嘴,笑道:“何必呢…”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大殿裡著紫袍逐漸增多,麴延武也形單影隻到來了。朝秦雷行個禮,便坐在他下手的一張桌子邊,眾官都知道他與丞相府的矛盾,哪裡敢於他同系,紛紛告罪起身,不是內急就是訪友。他這一桌頓時空了下來,在幾乎滿座的大殿裡極是扎眼。
秦雷朝麴延武點點頭,示意他來自己身邊就坐,麴延武灑然一笑,意思是:那不更沒面子。謝絕了王爺的好意,自己獨酌起來。
待殿裡眾人已經到了九成九時,文彥韜才帶著文銘禮姍姍來遲。兩人滿面笑容的與諸位官員寒暄問好,便往殿內走去,一眼便看到了秦雷那張噩夢般的面孔,不由齊齊打個冷戰,竟有掉頭就跑的衝動。
但五殿下揮袖退丞相的典故已經傳遍中都,今日兩人卻不能再退,否則望風而逃的汙名又要加到文家身上了。兩人壯著膽子向秦雷那桌走去…不知是誰地主意,他們被安排與秦雷同席。
大殿中頓時安靜下來,諸位大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想要看看到底是二文討回顏面,還是五殿下強勢到底。
感到殿中目光全部彙集到自己身上。文銘禮有些心虛的小聲嘀咕道:“二叔,他會不會打我們呀?”
文彥韜挺胸腆肚,面色莊重,嘴上卻小聲道:“不能吧,大過年的…”這話說完,兩人心裡卻更沒底了。再看秦雷。一手手肘支著桌面,半倚在桌邊,一手端著酒杯,雙目微微開闔,滿臉笑容地打量著二人,但那雙狼一樣人地眼睛,卻不帶一絲善意。
兩人不由又打了個寒噤,心裡彷彿打鼓一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到了麴延武身邊時,文彥韜突然一臉驚喜道:“公,您是何時返京的?”說完就勢在他身邊坐下。拉著麴延武的手對文銘禮道:“公乃是我當年的老長官,銘禮快過來見過。”
文銘禮頓時一臉尊敬的坐在麴延武另一邊,崇拜道:“早就聽二叔說起,公是為風度翩翩地老大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讓學生頓生仰慕之情啊。”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諛辭如潮,直把公說成了周公,讓邊上人暗暗發笑,心道,這二位可找著臺階下了。
被兩人莫名纏上。麴延武只有搖頭苦笑不已,十幾年前,他當過一任禮部右侍郎,當時文彥韜初入官場,在禮部任員外郎。確實算是他的老部下,但麴延武不久便外放作巡撫去了,兩人道不同不相與謀,十幾年沒有再聯絡,哪有這般密切。若不是為了躲避王爺地鋒銳。文彥韜多半是要裝作不認識的…
秦雷見兩人這番作態。不由大感無趣,剛要把目光收回。卻見到另一對叔侄聯袂而至——乃天策軍二位統領李清、李二合是也。
秦雷呵呵輕笑道:“這兩家很有意思,大狗小狗一齊開道,卻不知兩隻老狗如何出場。”
秦霖抿嘴笑道:“走著瞧唄。”
李清和李二合卻不像文家叔侄那樣怕秦雷,大步走到左首第二張桌邊坐下,與秦氏兄弟隔著過道怒目而視。秦霖被盯得有些吃不消,只好裝作低頭夾菜,避過了二人的視線。秦雷以一敵二,頓時大感吃不消,輕聲罵道:“你個老三,怎麼臨陣脫逃。”秦霖輕聲苦笑道:“眼睛瞪一會就發酸流淚,總不能讓人以為我被看哭了吧?”
對於這兩人,秦雷卻不好耍蠻橫,大夥一言不合,廝打起來倒無所謂,可一打二、萬一打不過,被他們揍了的話,就要顏面掃地了。三人就像二傻子似的對視著,直到殿外一聲唱道:“大秦太子殿下到、大秦武勇郡王殿下到、太子太師、衛國公、大秦太尉大人到、太子太傅、程國公、大秦左丞相殿下到…”三人才暗暗鬆口氣,把視線移到門口,使勁的擠眼…單純為了放鬆,並不是要給誰遞眼色。
這麼多地頭銜,卻只進來四個人。
只見白髮蒼蒼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