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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點上,財大氣粗的京山軍佔盡優勢,反正是演習,他們便換裝了皮甲,不但對沖撞的防護要好於鐵甲,還特別保暖。
但太尉軍就沒這麼好命了,他們就這一身鐵甲,愛穿不穿…當然得穿,雖然是軍演,卻也不能光著身子跟對方衝撞啊。
兵士們趕緊稀里嘩啦的爬起來。大聲咒罵著套上盔甲,提起武器衝出營房,翻上同樣剛剛睡醒地戰馬,氣勢洶洶的往外衝。
幾乎是重演一個時辰前地一幕,稀稀拉拉地火箭飛了進來,又點著了上百個帳篷,那些可惡的夜遊神便揚長而去了。
兵士們也懶得追擊了,趕緊下馬救火去了…被子啥地還在裡面呢。那可是全部家當啊。
氣急敗壞的秦靂鞭笞了全體巡夜兵士,這才餘怒未消的命令道:“將鹿砦清出足夠地出口,然後全都露天睡覺,留兩營警戒。”他已經注意到對方的規模並不大。純屬騒擾而已。便端坐馬上,靜候對方的再次騒擾。
他紡,一定要將逮到的傢伙倒掉起來打!
山前安靜了半個時辰,巡邏隊地警哨又響起來了,睡覺的兵士們一骨碌爬起來,雖然王爺開恩,特許他們不必迎戰,但這人荒馬亂的,誰敢睡覺啊?萬一被踩到踏到傷了腰腿的,你負責啊?
而那些警戒的部隊。聽著震耳的鑼聲鼓聲。還有爆仗聲,就跟過大半年一樣,不由十分的激動,心道: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誰成想對方是乾打雷不下雨…前兩次還能衝到營前放箭,這次乾脆就離著遠遠的亂跑亂叫,也不怕把狼招來。
“殿下,末將請命,去驅逐那些跳樑小醜!”當值的鷹揚軍羅校尉上前請戰道。
“不行。”大皇子雖然面陳似水,卻毫不鬆口道:“這黑燈瞎火地,要是有伏兵怎麼辦?”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啊?”羅校尉面色不豫道:“對方太過肆無忌憚了吧。”
“讓他們鬧去!”秦靂看一眼東方地啟明星。沉聲道:“我看他們還能鬧多久。”
秦靂沒猜錯,等東方露出魚肚白,已經可以看清四下的輪廓時,黃土塬上又變得一片靜悄悄,彷彿從沒有人來過一樣。
“***!”羅校尉低聲罵一句,憤憤的低下頭。
“回去睡覺吧,他們應該已經告一段落了。”秦靂沉聲道:“等下午再說。”
秦靂依然沒有猜錯。雖然夜長天短。卻仍然無法讓京山軍的五支分隊悉數登場亮相。因為主將性格謹慎,沈青和楊文宇的兩支分隊潛伏在較遠的地方。夜裡黃土塬上鬧翻了天,也沒有影響他們的休息。等到了天亮以後,睡飽沒吃好的兵士們精神抖擻的起身,便接到了由小隊長傳達而來地命令:捕獲敵軍巡邏隊!雖然兩支分隊一個在馬蹄山南面、一個在馬蹄山西面,卻不約而同的打算幹同一件事。
說起來最冤枉的便是太尉軍的巡邏隊了,黃土塬上的千溝萬壑給了京山軍最好的屏障,黑燈瞎火的能把營地四周警戒到位就不錯了,哪還能管得著人家來不來進攻啊。
但是大皇子不跟他們將這個理…反正讓人攻過來就是您們地錯,你們就得受罰!從巡夜隊長到小兵兵,每人捱了二十鞭子,天亮了還得繼續巡邏。
其實以秦靂看來,對方折騰一宿了,也該消停消停了,所以白天地巡邏主要起個震懾作用。因此他派出了這群又累又痛,無精打采的疲兵…自然被京山軍笑納。
當一支巡邏隊轉到一個山峁前,突然從後面衝出好幾百拿著棗木棍子地騎兵。睡眼惺忪的巡邏兵士,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對方團團圍住,這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但那些黃糊糊、黑黢黢的敵軍,已經如狼似虎的衝上來,揮舞著棍子兜頭便砸。巡邏兵們連忙舉盾招架,無奈對方人數太多,早就成了圍攻之勢,只見一陣棍浪翻飛,巡邏兵們便噼裡啪啦的摔落馬下,哀嚎一片…
不一會兒,所有的巡邏隊都被打落在地,乖乖的交了頸上的牌子。這時候的人實誠,他們知道,若是真的戰爭,對方手裡早換成刀槍了,哪還有他們在地上哀嚎地機會。
一個觀察員從京山軍中出來。沉聲道:“誰是領頭的?”
一個裨尉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胳膊道:“末將是。”
“此次交鋒,你軍八十人全部陣亡,簽字確認吧。”觀察員將一個卡著文書的硬板遞到他面前,還好心道:“按手印也行。”
裨尉苦笑一聲道:“末將還算識字。”便在那紙上簽字畫押,末了還不甘心的問道:“他們就一個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