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撲騰…渺渺霧氣緊貼著江面。最高處不過三四丈。是以擋不住這些飛鳥的身形。
旗艦桅杆上地望哨甚至已經看到那片紡錘形的沙洲了,他興奮的向舵手報告著方位。指揮著艦隊向那沙洲上逼近。
看著眼前這一幕,一直站在甲板上伯賞元帥,突然面色一變,急聲道:“停止前進!準備戰鬥!”
楚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老元帥的積威之下,哪敢多嘴,趕緊命令船隊停船,弓弩手、長矛手各就各位…這艨艟戰艦的船舷兩側開棹孔。艙室前後左右開孔洞,可用弓箭長矛四面攻擊,並且不畏矢石。
待命令傳達下去,楚破才不解的問道:“大帥,發生了什麼事情?”
伯賞別離看一眼遠處天空中地飛鳥,面色凝重道:“現在還不到這玩意兒覓食的時候…”
彷彿為了印證老元帥的話,艦隊剛擺好戰鬥隊形。便聽南面一聲炮響,一隊懸著蛟龍戲水旗的威武戰艦從濃霧中使出,竟是南楚平波軍獨有的海鶻戰船,這種船體型不大,船形頭低尾高,船身前寬後窄,是仿照海鶻的外型而設計建造的。
船上左右各置浮板四到八具,形如海鶻翅膀,可使船能平穩航行於驚濤駭浪之中,並有排水以增加速度之功。船艙左右都以生牛皮圍覆成城牆狀,以防止巨浪打碎木製地船體,並可防火攻。牛皮牆上亦加搭半人高地女牆,牆上有弩窗艦孔以便攻擊。
這種船可勝任各種水文條件下的作戰任務,效能十分地卓越,但因其造價遠高於一般的艨艟鬥艦,即使財大氣粗如楚軍。也並未普遍列裝,僅平波軍中裝備二十艘,作為主力艦…摩天樓船的強力補充。
看到這些不斷逼近地戰船,一直面陳似水的老元帥終於動容了。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清晰的寫著仇恨二字,只聽他咬牙切齒道:“諸!洪!鈞!”
是地,諸洪鈞在此,因為海鶻屬於平波、平波緊隨諸烈。
不過諸烈並沒有在海鶻艦上,出於對樓船的狂熱信仰。他依然選擇了這種龐然大物作為旗艦…為了避免被發現,他遠遠的墜在後面,距離戰場足有四五里遠。
“可惜來的太倉促。沒有把我的巨鯨號帶過來。”站在襄陽湖水軍地旗艦上,上柱國大人一臉惋惜道。這戰艦已經是襄陽湖裡最大的樓船的,卻也僅有五層,無論從哪方面講,都無法與他地摩天樓船相提並論。
身後的親兵暗自發笑,其實上柱國大將軍並不是個講究人兒。今天這般暴發戶似得做派。只不過為了他邊上那位端坐著的貴人罷了。
南楚第一大族家長、衛國公、上柱國大將軍,太師,這一串頭銜使諸老頭可以與世上任何人平起平坐,但他卻心甘情願的站在一邊,還頗有些誠惶誠恐的味道。
只因為那坐著的人,是楚國長公主殿下…其實在他眼裡。長公主這頭銜也算不是主要地,關鍵還是擁有者頭銜的那個人,是他心目中的嫦娥妹妹。
有詩讚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熟女,君子好逑。
但是那位長公主殿下,顯然沒有諸烈那麼多齷齪心思,只是焦急的伸著玉頸向霧濛濛的江面上眺望:“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實在是太美了。如白天鵝一般優雅修長啊…色迷迷的望著長公主那白皙地脖頸。上柱國大人使勁咽口吐沫道:“長公主殿下玉趾駕臨,自然不能靠著戰場太近。以免發生危險啊。”
哪知有著完美脖頸的長公主殿下,並不領他的情,反而焦急地跺足道:“知道危險你還要打仗?不準打!萬一傷著雲蘿一點,你把這些破船都買了也賠不起!不行,靠近些!”
聲音真悅耳,發火都這樣好聽。上柱國心中花痴如潮,面上卻絲毫不讓道:“殿下,戰爭不是兒戲,在下帶您過來,已經大大的犯了忌諱,請不要讓洪鈞為難。”很顯然,這是一個可以將**與理智分割開來的男人…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裝給長公主殿下看的。
但長公主顯然不是嚇唬大的,她根本不買諸烈地帳,拳頭攥得發白道:“我們是來做什麼地?難道是為了打仗嗎?”
諸烈頓時啞口無言,他們確實不是為了打仗。
這話還要從七天前說起。時刻關注長公主的上柱國大將軍,突然接到情報…長公主殿下低調離京,已經進入了自己地防區,老頭頓時興奮的一蹦三尺高。為何?因為從事業上看,他這一生無疑是成功的,身居一人之下的高位不說,還將齊秦兩國的水軍盡情蹂躪,把浩瀚大江變成了自家的弄堂,沒人敢撒野搗亂。可謂是手掌百萬兵,腳踏萬人頂,已經進步到完全沒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