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當年,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和老四作弄,終於相信這倆傢伙實在不是玩政治的料。
好在太子爺像昭武帝一般能忍,表情僵硬的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下去,好歹沒有當場發作。秦雷又給滿上一杯,老三剛要再作怪,卻被他一把拉住,微笑道:“三哥,你敬過了,這杯該我敬二哥了。”看一眼秦雷微帶責備的目光。老三癟癟嘴,終是退了下去。
秦雷端著酒杯站在太子面前,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頗有些感慨,太子看看秦雷的肩膀。輕聲道:“三年前第一次見你時,你才到我耳朵,想不到現在,已經比我高半頭了。”
秦雷微微笑道:“小孩子總要長大地。”
太子嘆息一聲道:“那時我們多好啊,我還想象過將來封你做並肩王地場景…”
秦雷神色複雜的笑笑道:“我們地問題,還是等著你回來後在捋順吧。”說著將手中酒杯送到太子手中,小聲道:“前些天看書,發現一句話挺有道理的,說什麼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二哥,咱們兄弟雖然之間有些小摩擦,但那是兄弟之間的事情。咱們還是要一致對外的。”
太子使勁點點頭,仰頭喝下這一杯,將杯子往地下一擲,朝秦雷一拱手。再面向送行眾人道:“告辭了。諸位。”
秦雷帶著秦霖以及眾官員,齊齊拱手還禮道:“恭送太子殿下。殿下一路順風…”
太子深深看眾人一眼,便轉身上車,離了十里長亭,向著南方駛去。
秦雷望著那長長的車隊,消失在茫茫離原之上,不禁想到一首最近看過的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送別了南下地太子,秦雷便快馬加鞭往去了京山城了。中都雖好,久居不宜。京山城才是他的老巢。只有那裡堅若磐石了,他才有進退寰轉的基礎。
而不像現在,一切都要看昭武帝的臉色。雖然是自家老子,但那感覺實在是不咋地…更何況,秦雷對兩人的父子關係,還存著三分疑慮。
所以,京山城太重要了,無論多少花錢都要將其建好,就算砸鍋賣鐵也在所不惜。
其實若是按照原來的圖紙,老太后和仇太監給的那些銀子差不多就夠了。但經過一個冬天的反覆思索,秦雷修改了最初的方案…他提出,要將京山城建成一個真正的城,而不是原來設想地純軍事要塞。
《說文》上說:城,所以盛民也。所以城與軍事要塞的差別,不是在於城要更大更寬廣,而是在於城要供民眾繁衍生息,經營勞作,…譬如說中都城、或者襄陽城這計劃一提出,樂布衣便被震驚了。秦雷清楚記得,那是個北風怒號的晚上…
當時這老小子正在寫字,一聽秦雷如是說,便激動地折斷了毛筆,弄了一身墨汁子。但樂布衣猶自不覺道:“您知道信口雌黃的在野外建起一個城市,要花多少銀子嗎?”
秦雷搖頭道:“沒算過。”
“沒法算!”樂布衣滿面肉痛道:“那就是個無底洞,無論咱們有多少錢,都填不滿這個大窟窿!”看那樣子,彷彿現在就要他出錢填那個大窟窿一般。
秦雷趕緊安撫住莫名激動的樂布衣,陪笑道:“這只是個構想。還沒成為事實。這世上多少人做夢都想當皇帝,也沒見刑部把他們喀嚓了呀。”
樂布衣也察覺自己失態了,搖頭苦笑道:“殿下別怪在下敏感。我以前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呀,築城三個月以來,花掉了上百萬兩銀子,而這只是初期地材料人工費。以後的花銷還不知道有多大呢。”
秦雷微笑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若是我跟你說,可以不花咱們多少錢,就可以建起一個起碼有中都城一小半大地城市。你願意嗎?”
聽說不花多少錢,樂布衣的態度才稍微緩和些,沉聲道:“就算是建城不花錢,建起來有什麼好處呢?在下覺得原來的設計足夠了。”
秦雷堅定搖頭道:“從很久前,孤就覺著先生原本的方案有些問題,不是設計本身。而是格局問題。”說著指了指掛在牆上的京山城假想圖,清聲道:“您看,太緊湊了,根本沒有給百姓留下生活的空間、也沒有給商人留下經營貿易的地方。”
“這就是個軍事要塞,要商人和民眾幹什麼?”樂布衣不解道:“或者您可以說服在下。”
秦雷點點頭,沉聲道:“建成真正地城有三個好處。第一,按照原計劃,在京山城牆建成後,便開始為京水河清淤,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