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笑了,那笑容自信而又溫和,使人莫名的信任,只聽他輕聲道:“願與諸君共享。”
兩人相視而笑,其意不言而喻。
回到江北水城時,已經是申時末了。
當秦雷和老元帥走出船艙,向水城望去時,第一眼便見到冬雪初霽,長堤皚皚如玉帶橫陳,奇美悽美。
他卻無心賞此美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點…只見銀裝素裹的天地之間,有佳人撐一柄淡藍色的油紙傘,如香水百合一般,俏麗在長堤之上。
那是雲裳,那是在等他歸來的女孩。
秦雷的心忍不住撲撲直跳,血流也加速了數倍,口乾舌燥之餘,甚至連雙目也一陣陣發酸。
看到船兒進港,看到甲板上那朝思暮盼的英挺身影,雲裳嬌軀輕顫,旋即便拋開油紙傘,向碼頭方向奔跑過來。
船未停穩,秦雷便一按欄杆,全力往岸上跳去。所有人目瞪口呆,倒不是因為素來穩重的王爺聊發少年狂,而是這欄杆距離地面足有兩丈之高…
眾人呆呆的看著王爺轟然雙腳落地,動作充滿力度,濺起雪花無數。
當然。衝擊力還是蠻大的,秦雷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蹌幾步,正好與飛奔過來的雲裳撞了個滿懷。
姑娘一下子呆住了,滿身的功夫不知去了哪裡,任由秦雷帶著往地上摔去。
秦雷苦笑一聲,扭腰轉身,與雲裳在空中換個位置。只聽轟隆一聲。後背實實在在的摔在了地上,雲裳也撞在他身上。
秦雷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雙目灼灼地望向女孩的玉容,低喚一聲道:“雲裳。我想你…”
姑娘本要掙扎著起身,聽到這一聲深情呼喚,馬上忘掉了原先地打算,緊緊地抱住秦雷,輕聲如泣如訴道:“壞蛋…”
話沒有說完。便被秦雷用大氅蓋住了身子。雲裳只覺眼前一黑,冰涼的唇瓣便被一對火熱的唇吻上了,無暇去考慮身處的環境,姑娘便熱烈的回應起來。
雪落心湖了無痕,此時無聲勝有聲。看到兩人上演少兒不宜,侍衛們雖然都年紀不小了,但還是乖乖的轉過身去,替王爺站崗放哨。自然也免不了議論紛紛…
大感羨慕的公孫劍喃喃道:“離開有公主相送,歸來有佳人相迎,這是什麼樣地人生啊?”
夏遂陽瞄他一眼。嘿嘿笑道:“你只要做一件事。就可以擁有更美好的人生。”
“什麼事?”小夥子張大嘴巴,望著壞笑的老頭子,滿面希夷道:“我歷盡艱辛都不怕!”
“不辛苦,還很舒服呢,”身邊的樂布衣狠狠給他地腦,“做夢就行了!”
夏遂陽也嗤嗤笑道:“正是正是。”
公孫劍委屈的撓頭道:“原來你耍我啊…”
夏遂陽伸手扣扣鼻孔,說出一句富有哲理的話來:“凡人不該奢望神仙般的生活。”
樂布衣被他逗樂了。輕聲笑道:“不錯。神仙也不該妄想像凡人一樣生活。”
公孫劍屬於武術青年,聽不懂這些神仙話。撓撓頭道:“也不知南方那位公主曉得了,會有什麼感想…”夏遂陽趕緊捂住他的嘴,小聲提醒道:“可別讓那姑娘聽到了!”樂布衣兩眼一瞪,嚇得公孫劍一縮脖子,大臉煞白煞白地。
夏遂陽和公孫劍關係很鐵,趕緊為他圓場道:“年輕人說話欠考慮,不過心是好的。”
“好什麼好?”樂布衣吹鬍子瞪眼道:“告訴你們,不管殿下將來有多少妃子,心裡真正喜歡的,就只有我們家雲裳一個!”
“你們家?”夏遂陽和公孫劍齊聲道:“那是您閨女?”
“差不多,”樂布衣輕聲道:“那是我徒弟。”
夏遂陽馬上望向公孫劍,眼裡的意思清晰無比:你可混得夠慘的,居然連師傅視如己出的小師妹也不認識。
公孫劍可憐巴巴的回望一眼,不敢再胡說八道。
一陣刺骨的北風吹過,讓雪地裡纏綿的兩人渾身汗毛直豎。雲裳頓時從沉默中醒過來,小臉一下滾燙滾燙,擰著秦雷的胸口,小聲嬌嗔道:“讓我怎麼見人?”
秦雷坐起身子,打橫將她抱起來,哈哈笑道:“我們兩情相悅,情不自禁,有什麼不能見人地?”
“還說…”雲裳將小腦袋深埋進秦雷懷裡,羞臊道:“快走…”
“遵命,娘子…”秦雷拉長音道,便抱著柔若無骨地女孩一路小跑,消失在長堤盡頭。
“你叫我什麼?”
“娘子啊。”
“瞎說,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