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這才跑進去避上一避,沒跑兩步,就見方才進去報信的手下轉了出來。
門子一把拉住他,小聲問道:“尚書大人怎麼說?”
誰知那手下一臉無奈道:“尚書大人找不見了!說是一刻鐘前從後門走了。”
第二六六章 慈寧宮秦雷問道 戲孫孫太后參禪
彥韜,字衛閣,現年四十九歲,乃是文氏家族的二號正二品吏部尚書,娶妻黃氏,育有三子四女,另有七房小妾。可謂五子俱全,羨殺旁人。
但今年是他的‘檻兒年’,又叫‘本命年’,自從進了正月便事事不順,先是莊之毋的事情讓他在南方臭了名聲,好不容易被大兄調回來當了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又碰上文家遭李家和皇家擠兌,日子過得步履維艱。好不容易在他和大兄的艱難維持下,算是過去那一關了,臨了卻又蹦出個隆郡王,在金殿之上硬生生折了他們文家十幾年來掙下的面子。
更邪門的是,自己不過打了他個醜鬼門人,這小太歲居然眨眼之間從百十里外竄回來了。
聽了這訊息,堂堂尚書之首的文大人,居然真個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快、快快…備轎,本官要出去…走走…”扶了扶頭上歪掉的烏紗,文大人惶惶道。
他本以為那人遠在京山,並沒有感到如何恐懼,但一聽說那小太歲已經回京,那人戟射李清、掌摑文銘禮的兇狠模樣馬上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文大人頓時感到腦後一陣發涼,彷彿已經被那雙鷹一樣冰冷殘忍的眼睛盯上一般。
隨扈們趕緊出去備轎,卻又聽尚書大人道:“備馬吧,轎子目標太大…哦不,太張揚…”
見大人已經語無倫次了,隨扈們不敢多言,牽了一匹大青馬過來,扶著尚書大人上去。就要往前門走去。文大人又不幹了:“不走前門,萬一碰上怎麼辦,哦不…”一時卻想不出什麼新詞兒。
牽馬的伴當見王爺滿臉漲得通紅,趕緊接道:“大人要低調。”文彥韜點頭連連道:“對對對,低調低調,走後門低調…”十幾個隨扈看看手上的尚書儀仗。心道:‘咱也別帶這個,不然要被說不低調了。’便扔下那黃黃綠綠的儀仗,空著手跟尚書大人往後面跑去。
到了後門口,幾個手下先躡手躡腳探頭出去一看。只見大街上熙熙攘攘,該賣糖葫蘆地賣糖葫蘆、該捏麵人的捏麵人,私下並無異常。這才回頭招呼尚書大人出發。
秉承著今日一貫的低調原則,文彥韜換下了紫色蟒袍,穿起了皂色長衫;摘掉了雙翅烏紗,戴上了玄色方巾。佝僂著腦袋,戰戰兢兢的離了吏部衙門。
“大…”伴當突然叫一聲。
把文尚書嚇出了一身冷汗,低頭小聲怒斥道:“大什麼大?”
“大人啊?”伴當一臉委屈道。
“叫先生!”文尚書低聲喝道:“低調,要低調!”
伴當心道:‘叫大人都高調了?那還不如叫小人呢。’但面上還是一臉小意道:“先生,咱們往哪裡去?”
文先生捋著鬍子尋思起來,回府是不行了。會被人甕中捉鱉的;去別的衙門逛逛?被堵上就更難看了;去親戚朋友家轉轉?這大白天地當差時間,哪好意思串門啊。尋思半天,竟然不知該去哪裡躲過這一天。
大人躑躅難行。伴當自然要提供些參考,一個模樣機靈的嘿嘿笑道:“今兒秋高氣爽的,先生難得半日閒,不如去北城體察下民情,那裡的快意軒、小東瀛、太白居,雖然比不得萬里樓氣派,但也別具風格。”
見大人頗為意動,這伴當又加把火道:“等著夜色一降、華燈初上,那玉帶河上***輝煌、人來人往,文人墨客數不勝數,先生正好去以文會友,博個千古美名出來。”
文彥韜聞言大悅,心道:行呀,小子,嫖個妓都扯到千古美名上,是個材料。矜持笑道:“就聽小毛地了。先去體察民情,再去千古美名。”眾人見小毛博了頭彩,心中十分嫉妒,卻沒有那張巧嘴,只好一味說些先生英明之類的,簇擁著文尚書奔北城去了。
等他們一走遠,那賣糖葫蘆的和那捏麵人的使個眼色,捏麵人的便收起攤子,挑著擔子離去了。
等那捏麵人的轉到尚書街,正看到王爺地王車停在吏部門口,趕緊找個衚衕把擔子一扔,換上身粗布褂子,急急走到王車邊上。
黑衣衛見一人徑直過來,剛要示警,卻見那人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黑衣衛便停了動作,閃開一條去路,讓那人到了王車邊上。
秦雷聽了那人地報告,有些撓頭道:“視察民情?千古美名?這是要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