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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皇甫顯打破了沉默,沉聲道:“方才王爺對齊楚兩國的點評,老臣心悅誠服,不知王爺對咱們大秦看法…”
秦雷心道,戲肉終於來了。輕舒口氣,緩緩道:“大秦地問題更嚴重,齊國士族對外齊心,楚國尚可芶安,都還沒到亡國的地步。而我大秦…”只聽他沉聲接著道:“隨時
毀於一旦,亡國滅族。”
皇甫顯尋思半晌,點頭道:“李家已成尾大不掉之勢,早晚要與陛下攤牌,到時候又是一場血腥內戰。”
秦雷點點頭,苦澀道:“這正是齊楚兩國巴不得的,別看他們現在千頭萬緒的不可自拔。但只要我國內戰一開,人家包管什麼矛盾都沒有了,十七年前那一幕定然重演。”說著將頭轉向皇甫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望向他,沉聲道:“而這十七年的內耗早已經讓我們外強中乾,又拿什麼去再一次打退兩國聯軍呢?”
經歷過大秦這幾十年風雨的皇甫顯最清楚,若是拿現在的禁軍八大軍與十七年前他們的前輩對仗,怕是要被殺得毛都不剩下一根吧。
倒不是訓練鬆懈了,也不是待遇苛刻了。而是軍人們找不到目標,不止皇甫顯,不止八大軍,甚至是大秦所有軍隊,他們都不知道為何而戰,因何去死。
‘征戰南北。一統八方’這個幾代大秦軍人追求的目標,在這個年代顯得那麼模糊、那麼遙遠。一種悲觀情緒彌散在禁軍之中,這些與朝堂關聯最密切的軍人們,滿眼都是內鬥,滿眼都是虛耗,根本看不到統一的希望在哪裡。
想到這。皇甫旦深深子著秦雷,低聲道:“怎麼辦?”簡簡單單地三個字,卻是大秦所有人共同的疑問。
“怎麼辦?”秦雷輕聲重複一句,堅決的與皇甫旦對視道:“秦國只需要一個聲音、大秦軍隊只需要一個意志!上下同心、共赴國難!”這話說得足夠清楚。權柄集於一人,獨裁爾。
皇甫顯毫不意外秦雷說出這種話來,面色不變的問道:“若是如此,可還有我們這些世家門閥生存的空間?”
秦雷哈哈笑道:“皇甫老伯,站在屋子裡只能看到方寸之地,站在曠野上可以看到幾里之外。若是擇一萬里無雲之日,登上報恩寺的落雁塔。甚至可以看到幾十裡之外。您說這是為了什麼?”
皇甫顯思索道:“應該是站地高了,眼前的阻礙少了,所以才能看的更遠。”
秦雷點點頭,沉聲道:“一點錯都沒有,這些年來大家你爭我鬥。眼光總是集中在大秦這麼大點地方,忘了神州還有那麼多的地方等著我們去一統,更忘了這世界更是遼闊無邊。足夠我們所有人馳騁征服!”雙目中熊熊燃燒地火光,秦雷張開雙臂,用一種低沉而魅惑的聲音道:“當我們不再擁擠於這狹小的中都時,當我們富有天下時,當太陽所照的地方都是我們的領土時,你的一切疑慮都將煙消雲散。”
皇甫顯呼吸明顯粗重起來,試探道:“王爺是說只要我們地國家足夠大、足夠強,所有人的要求都可以滿足嗎?”
秦雷堅定地頷首道:“不錯,孤王認為解決衝突的最好辦法,便是開拓出足夠容納所有人野心的空間!”
皇甫顯雙眼直愣愣的望向秦雷,他不知道,這個年青人的胸襟竟然如此寬廣,抱負居然如此遠大。就連幾代人夢寐以求地統一天下,竟然都只是他一個階段性的目標,而不是他夢想的終點。
若是一年前秦雷說這話,皇甫顯只會當成年輕人地妄語一笑了之,但現在的秦雷,乃是有足夠資格挑戰大秦所有強權的王者,這樣的志向便可以成為切切實實的目標,而不是虛幻。
只要再加上自己的幫助,皇甫顯心中默默道。
他之所以親自來見秦雷,便是要為自己的家族看一看出路。眼看大秦山雨欲來,皇甫家不得不考慮下將來了,他們曾經是李家的生死大敵,與其不共戴天,若是李家在這場搏鬥中取勝,自然沒有他們好果子吃。
且皇甫家畢竟是十七年前逼死幾位皇帝親兄的元兇,昭武帝現在依仗他們自然無礙,就怕將來狡兔死走狗烹的時候,揪起這小辮子就往地上摁,抄家滅門也是可以期待的。
因此皇甫家雖然現在還是站在昭武帝身邊,但希望能有個更穩妥的法子,以保證家族的延續、乃至復興。而隆威郡王秦雷,便是他們考慮的一個目標,這位殿下年紀輕輕便已經控制南方兩省之地,有了立業之資。而且御林軍統領沈是他的親舅舅,神武軍的後臺老闆、肅國公徐繼也與南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關鍵時刻想必會賣個面子給他。
眼下只要這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