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溫泉,袪祛體內寒氣,好好養養傷,你偏不聽。這裡又沒危險,還怕賽陽吃虧不成?”馬艾在南方受了次重傷,又沒能好生休養,卻被寒氣
口入了骨頭,每逢天氣變換、或是旅途勞頓,動一動痛難忍。
馬艾活動下肩膀,感激道:“謝王爺掛心,卻不是為了俺家少爺,”說著一臉無奈地笑道:“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卻不能吃虧。”
秦雷‘哦’一聲,輕聲問道:“那你…”
馬艾夾一夾胳膊下的柺杖,正色道:“若是在別地軍裡,像俺這樣地瘸子一準是要被掃地出門的,但王爺非但沒有把俺攆走,還把俺升為校尉,拿著特殊津貼。俺若是還有臉在溫泉裡躺著吃白飯,卻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秦雷搖頭溫和笑道:“那是他們不懂,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老馬就是咱們隊伍裡地一寶,比那些手腳健全的毛頭小子可值錢多了。”
彷彿一股暖流淌過心田,馬艾微微激動道:“王爺厚意深恩。屬下除了把這條殘命拿出來報答,卻也沒有別地法子了。”便沉聲道:“屬下尋思著,當初跟著我家元帥重建江北大營時,得了不少經驗教訓,王爺說不定用得上。”
秦雷點點頭,笑道:“那你就是咱們大營的施工顧問了,待會跟孤參詳下圖紙,看看有沒有不妥的地方。”馬艾恭聲領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從那幾十口大鍋邊走過,此時鍋裡的米粥已經開始散發香氣。十幾個火頭軍正在掀開鍋蓋,將一盆盆切好的白菜絲、絲往鍋裡倒。司務軍士長見王爺過來,趕緊放下手頭的活計,小跑著到了秦雷面前,立正道:“請王爺訓示。”
秦雷朝他笑道:“稍息吧,老許頭,什麼時候可以開飯啊,孤看著有人饞的要生吃大馬了。”老許忙的昏天黑地,卻不知道那段典故,敦厚笑道:“快了。最多還有一刻鐘。”老許頭名叫許老實,四十好幾的年紀,其貌不揚。人如其名。他最大的特點是忠厚老實,這在當時地太子衛軍中是出了名的。因著這一點,秦雷便讓他當了這個官兒雖然不大,卻管著兩千號人吃飯,油水頗豐的司務長,讓不少想鑽營這個位子的軍士大失所望。
這人卻也沒有讓秦雷失望,上任一年以來。量入為出、帳目清楚,每一筆伙食費都花在了實處,既沒有超支,還把兵士們伙食調劑的很好,得到了官兵一致好評,讓當初懷疑他老實巴交不中用的人都閉了嘴。
自己選的人做好了事,秦雷自然臉上有光,笑眯眯道:“乾的不錯,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孤來替你想辦法。”這本是句客套話,未曾想老許頭還真有困難。小心地看秦雷一眼道:“那俺就說了。”見他點頭。便小聲道:“王爺,原本咱們的伙伕配置是正好的。但等著四面八方地隊伍都開到了,按照您所說的‘統一管理、統一供給’,再加上山上那兩三千人,弟兄們就是連軸轉,也供應不及啊。”
秦雷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京山上,笑道:“看孤給你找地幫手夠不夠?”許老實順著秦雷所指的方向一看,便見數千人正沿著羊腸小道從山上下來。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也能看到其中多是些老弱婦孺。
“王爺是說讓這些老人婦女幫忙?”老許頭喜出望外道。
秦雷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吩咐道:“從下頓飯開始,就讓那些人幫廚吧,你們做好監督就可以了。”他雖然慷慨大方,但手下卻是沒有能白吃飯的。“不過現在,你們還是受累招呼他們吃飯吧,注意拉開距離,別發生擠壓。”老許頭趕緊應下。
山上一共下來了兩千兩百多秦氏宗親,再加上秦霸他們五百來個,把河邊空地佔得滿滿當當。只是他們雖然一個個衣衫襤褸、飢腸轆轆,卻沒人迫不及待的吆呼哄搶,都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等著,甚至按照某種規律排成一隊一隊的,顯得極有規矩,讓在一邊旁觀的秦雷吃驚不小。
許老實知道不可能發生哄搶了,心裡也踏實一些,便吩咐手下持著大勺站在大鍋邊,自己走到隊伍前列,朝領頭地秦玄仩拱手道:“秦爺,可以開飯了。不過咱們一共只有三十口大鍋,因而擁擠一些,且只有這幾十個,兩千只碗,卻是不大夠用的,還勞煩您維持下秩序,別燙著人。”
秦玄仩雖然按輩分是秦雷的堂伯,但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不敢怠慢,還禮道:“有勞這位軍爺了。”“好說、好說。”許老實也不敢託大,客氣笑道。
秦玄仩轉過身去,大聲命令道:“各甲長出來。”包括秦霸在內的三十多個男子便從隊伍中走出來。秦玄仩點了包括秦霸在內的三人,沉聲道:“你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