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從肺腑湧到四肢百骸,讓他痠軟的手腳重新回覆了靈活。
藉著那股興奮的勁頭,他霍得從冰桶中抽出左手,右手鐵鉗似地捏住箭尖。咬牙便將其拔了下來。若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動作,早已哭成了個淚人。
秦雷臉上掛滿了汗珠,像拉風箱一般喘息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只見他往左手上灑些精酒,又飛快的用繃帶將其纏住。
若蘭失聲問道:“爺,您怎麼不縫合一下?”
秦雷難看笑笑道:“包住就不流血了,還是先看看詩韻吧。”
若蘭知道勸不動他。只好點點頭,將手中被染成暗紅的紗布移開,一個銅錢般大小的創口便映入秦雷眼簾。
待若蘭給自己換一隻嶄新的手套,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剪開詩韻背上的衣裳,再按住她的創口,仔細觀察起來。
“果然,”不一會兒,便聽他驚喜道:“我看她出血量不是很大,便猜著沒有傷到肝臟和動脈,看來果然沒有猜錯。”說完滿面笑容的伸出手去。輕聲道:“精酒。”
若蘭趕緊把一個新的瓷瓶拔掉塞子,遞到他手中。秦雷一下倒了大半瓶在詩韻的創口上,將其徹底清洗乾淨。便拿起一根纖細的鋼針,穿上羊腸線,細心地為她將傷口縫合。
待將羊腸線打結後,又給她敷上自己用黃連、穿心蓮、大青葉、魚腥草調配的抗菌消炎葯,這才長舒口氣,吩咐若蘭給她包紮起來。
若蘭先用紗布將詩韻的傷口裹住,再用寬大的繃帶一圈圈纏在她腰上。她做活仔細≈腳利索,不一會兒將詩韻包紮好了。才輕聲問道:“爺,詩韻姐不會有危險了吧?”秦雷將上身軟綿綿的靠在椅背上,閉目小聲道:“如果幾天內不發燒,就沒什麼大問題了。”說完費勁的睜開眼睛,輕聲道:“你趕緊把冰塊撤了。再給詩韻換一下衣服。她現在身子虛,別讓她凍著了。”
若蘭輕聲應下。按照秦雷的吩咐忙活起來。待到給詩韻換衣服時,她回頭看看秦雷,見他正低頭忙碌。稍微猶豫一下,她還是伸手為詩韻寬衣解帶,更換一身柔軟暖和的衣裳。
秦雷卻沒心情看詩韻洩露的春光,他正咬牙切齒的將自己左手上地大洞縫合,那種痛苦足以使任何色狼變成柳下惠一般的好人。
轎子外,聞訊趕來的黃召正圍著沈冰和石敢焦急轉著***,把個石統領轉的頭暈腦漲,不得不伸手將他拉住,小聲道:“求求你別再轉了,眼暈。”
黃召這才止住腳步,雙手也不知該往哪兒擱,一會撓撓頭、一會兒抄抄袖子,嘴裡還碎碎念道:“王爺和李小姐都平安無事…”
石敢幾欲抓狂,低聲威脅道:“噤聲,否則就把你攆走。”
黃召聽了卻不幹了,指著石敢的鼻子小聲罵道:“朝雜家使厲害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們保護好主子爺啊,”說著眼圈通紅的抽泣道:“我要是主子,非把你們一個個都斬了不可…”
這話說得石敢啞口無言,他咂咂嘴,乾巴巴道:“我的罪責由王爺裁定,用不著你在這吆五喝六的。”
邊上的沈冰突然沉重嘆息一聲道:“你們不要吵了,這次的責任完全在我,等王爺出來,我自會領罪。”
“領什麼罪啊…”沈冰話音未落,便聽著王爺威嚴地聲音響起,三人齊刷刷的回頭叩首問安。
秦雷看他們一眼。淡淡道:“黃召,你丫的來作甚?”秦雷對府上太監有鐵的規定,不許他們摻和外府地所有事情,即使貴為內府總管地黃召也不可以。
黃召哭哭啼啼道:“奴婢聽說王爺重傷,哪還能在府裡待住了。王爺,您沒事吧?”
秦雷微微一晃戴著黑色手套地左手。輕笑道:“沒事,離心遠著呢。”
“那李家小姐呢?”對於很可能的未來主母,黃召還是很上心地。
秦雷笑罵道:“操心事兒還不少,也沒事了。”
黃召一邊擦淚,一邊陪笑道:“那奴婢就放心了,王爺您臉色看著很不好,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奴婢告退了。”
秦雷搖頭吩咐道:“先別回去。你去宮裡報個信,就說李姑娘受傷了,先在孤王府上養傷。再去李家幫我告個罪,請他們來幾個人照應一下,”黃召剛要退下,秦雷又輕聲道:“你幫著向李大人捎個話,就說我秦雷改日專程登門賠罪。”黃召細聲應下。照做去了。
秦雷環視下四周,聲音沙啞的問道:“公主呢?”
石敢輕聲道:“公主本來說要等著地,但陛下派人將她接回去了。”
秦雷點點頭,咳嗽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