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光彩照人,仿如一夜之間,蕭索灰敗的氣息便無影無蹤,桃紅柳綠之間氣息清新宜人,鶯歌燕舞之上陽光明媚和煦。
這正是春日無限美辰光,踏青賞花好時節,怎能不出遊?
天剛放亮,秦雷的車隊便從清河園出發,先去皇宮外接上公主鑾駕,便在黑衣衛和一隊公主侍衛的隨扈下浩浩蕩蕩向城外駛去。
秦雷今日一身輕便的寶藍綢衫,腳下踏一雙黑色單鞋,正是沈夫人前日所贈。這雙鞋子穿著舒服輕快,今日要去山間踏青,免不了走些崎嶇小道,這鞋正是首選。
此時他正一臉苦笑的坐在車中,無奈的望著面前愁眉苦臉的小胖子和狼眉豎眼的小賽月,乾笑一聲道:“春天到了,要和諧…”
若是與詩韻單獨約會,他萬萬不會帶上這兩個拖油瓶。但這次全家出動,可想而知是沒有什麼便宜可佔的,還不如人多了熱鬧些。再說身為賽月的叔叔,也該適當帶她出來透透氣,省得小姑娘再抑鬱什麼的。
只是不知小胖子怎麼得知,死乞白賴的跟著上了車,任伯賞賽月如何驅趕,都死皮賴臉的坐著不走。實在被逼得沒法了,只好可憐兮兮的對秦雷道:“叔,幫幫忙吧?”
輕咳一聲,秦雷乾笑道:“這個嘛,賽月啊,你就當他不存在好了。”前些日子秦雷被伯賞賽月央著去李渾家商量退婚,他被磨得沒有法子,只好去李家探探口風,結果被門衛擋在了外頭,連門都沒撈著進。他倒不覺的這是個事兒。但賽月小丫頭卻恨死了李家…以及可憐的小胖子。
伯賞賽月癟癟嘴,冷笑道:“我早當他不存在了。”
李四亥的眉毛已經耷拉成八字,小聲嘀咕道:“那天的事兒我壓根就不知道,要不定然跟他們急了。”
伯賞賽月鄙夷的看了李四亥一眼,不屑道:“你急了有什麼有?誰聽你的呀?”說著柳眉一豎,咬碎銀牙道:“告訴你李四亥,咱倆沒可能了,本姑娘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去你家受那份子窩囊氣!”
李四亥癟著嘴,嘟嘟囔囔道:“反正你是俺的…”看見小月兒殺人的目光。小胖子忙改口道:“俺是你地人了,你不能不要俺。”
看來伯賞賽月這次是真生氣了,伸手擰住李四亥的胳膊,反轉兩圈道:“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擰死你!”李四亥疼得直哼哼,卻動都不敢動,
秦雷見這兩人又要開始掐。語重心長道:“湊一塊兒不容易,好好談談吧,別動不動的就掐。”說完就藉口去看看公主,帶著若蘭從車上下來,把空間讓給了對小冤家,任其掐架。
一下車,便聽見車裡發出一陣劈里啪啦的擊打聲。間或還有幾聲悽慘的低呼。若蘭擔憂的回頭看看,輕聲道:“爺,您真的不管管嗎?”
秦雷翻翻白眼,怪聲道:“不用管,這就是他們的交流方式。”說完便敲了敲公主的鑾輿,小丫頭錦紋開啟門,將他倆迎了進去。只見三位姑娘並肩坐在裡面地軟座上,聽到動靜,齊齊向門口看過來。
看是秦雷上來。幾位姑娘俱是十分歡快,永福興奮笑道:“大哥,你要帶我們去哪裡玩?”
秦雷只見永福著一身梨花白雪長裙,坐在軟座中央,詩韻和雲裳一左一右伴著她。兩個姑娘一個穿身鵝黃百褶裙。一個身著嫩綠撒花裙。
但見純白的高潔若空谷幽蘭、鵝黃的淡雅似映山春菊。嫩綠的清新如碧水青蓮,真是個春蘭秋菊、各擅勝場;西子昭君。人比花嬌。
秦雷朝三位姑娘擠擠眼,呵呵笑道:“這時節正是鄉野花開,泥土芬芳的好時候,自然要去鄉下農莊賞玩了。”
永福一聽,兩眼亮晶晶道:“太好了,我要抓知了、逮螞蚱、撲蜻蜓…還要…”說著說著,卻見秦雷一臉的苦笑,不由怯怯道:“不可以嗎?”
雲裳白了秦雷一眼,握著永福冰涼的小手道:“當然可以了,只是要再過幾個月,待天暖和些了才能有那些活物。”
詩韻也微笑道:“是呀,不過不用難過,現在可是花季,滿山遍野地桃花、杏花、蘋果花,還有薔薇芍葯…數不勝數,乃是一年裡頂美的季節。”
永福因著身上的毛病,往年裡總是纏綿病榻,卻錯過了十幾個春光美景,聞言開心笑道:“那一定要看個痛快。”
秦雷溫和笑道:“莫要貪玩累著身子了,反正過幾日便去溫泉山莊療養,還不足夠你看的?”
永福瞪大眼睛道:“要是花兒都謝了怎麼辦?”
雲裳咯咯笑道:“看來冰雪聰明的公主殿下也不是全知全能,白居易有首詩是怎麼說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