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害親人的兇手。
秦守拙眉毛一挑,冷笑道:“爾等狂徒可知不敬王爵有何後果,”說著便要拔出面前籤筒中的火籤,這玩意一扔出去,少說要杖責二十。只要衙門們認真些,簾便能將這群傢伙悉數打暈,今天便可以收工喝茶了。
“且慢,大人…”一個拖長調的聲音響起,那東三省第一狀師羅鼎文便搖著摺扇,不慌不忙的走到場中,朝堂上幾人團團拱手道:“王爺、諸位大人,學生這廂有禮了…”
眾人還未回話,秦守拙先冷哼一聲道:“你是何人?公堂之上為何不跪?不知道未得本官允許,這大堂上無人可以說話嗎?”他也特怕這看起來神神道道的青衣狀師橫生枝節,讓邊上幾個老狐狸抓住機會,給王爺上眼葯使絆子,那可就太沒面子了。
但那羅鼎文的鼎鼎大名,全靠一張顛倒黑白的利嘴所得。豈能被這三言兩語堵住,自以為很宋玉的歪嘴一笑,啪地一聲合上摺扇,這才朝秦守拙拱手道:“回稟大人,學生名喚羅鼎文,隴右祁陽人氏,昭武八年地舉人,被眾原告聘為此案狀師。因為有功名在身。可以見官不跪,是以學生沒有跪;因著是原告的狀師。按照《大秦律》規定,狀師可以替代原告申辯、抗訴,是以大人問原告,學生便可以回答。並能不算是唐突大人。”
這一席話說得如鐵鍋炒銅豆般嘎嘣嘎嘣的。噎得秦守拙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卻樂壞了邊上旁聽的文銘禮,心中暗讚道:“老子地眼光就是不錯,找了個如此毒舌地傢伙,可夠這倆人喝一壺了。”邊上地曲巖等人的表情也輕鬆起來,心道:有這人在,我們就不用上陣了吧。能不得罪秦雷最好,他們也樂得看戲。
那羅鼎文見這位府尹大人如此不堪,暗暗得意道:連俺們那地知府都不如,太沒有挑戰性了。便準備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的奪過主動權:“大人方才信口雌黃、隨便鉤織罪名就要責打原告。請問大人依得是《大秦律》的哪一條?為何學生想遍律法,都找不到大人斷案的根據呢?”
他能以一介布衣縱橫東三省十幾年,與無數對手過招而不敗,狠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其對《大秦律》地爛熟於胸。此時的科舉考地是四書五經、破題策論,卻沒有涉及《大秦律》的題目。是以官員們大都對這部律法不甚瞭解。基本停留在現用現查的地步。
但秦守拙是個例外,這位大人可是老刑部出身。對律法極其熟悉,大秦律的很多內容還是他修訂地呢。是以羅鼎文想在《大秦律》上做,算是打錯算盤了。
唯一沉吟,秦守拙便冷聲道:“大秦律第十三條中,凡大秦百姓,若是白身,須見官則跪而行禮,違者可杖責二十。大秦律第十四條,凡大秦子民見嗣王以上王爵者,均應行二叩六拜大禮,違者以不敬論處,杖責八十、蜂邊疆四千裡。”說完面無表情地望著羅鼎文道:“本官說得對嗎?羅…狀…師。”最後三個字語帶挪揄,意思是別以為就你們狀師才研究律法。
見對方這麼快便反應過並同時反攻,羅鼎文暗道:看來是遇到對手了。但他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面上毫無懼色道:“但大秦律上沒有規定原告必須給被告下跪。所謂法無明文不糾的道理,大人應該清楚吧。”
見他如此活用《大秦律》,秦守拙心道:這是個難纏的傢伙,我還需利用下主審官的權威。想到這,啪得一聲,敲響驚堂木道:“一派胡言,若按你的說法,《大秦律》也沒有規定本官不得驅逐狀師,是不是本官現在便可以將你驅逐呢?”
“這…”羅鼎文沒料到這位大人如此難纏,稍頓片刻才拱手道:“學生對此理解在前,大人對此解釋在後,即使您解釋的權威,也只能規範以後的事情了,卻不能追溯方才的事情。”
秦守拙冷哼一聲,算是預設了他地說法,那邊羅鼎文也就坡下驢,讓一干原告不情不願的給秦雷二叩六拜完事,雙方這一回合算是打平了。
一直沒事人一樣坐那的秦雷,看一眼滿面威嚴的秦守拙,心中不禁樂道:這傢伙論才幹絕無問題,人品雖然窪點,卻識時務,老子還真是賺到了。卻也打消了時候與他算總賬的念頭。
畢竟人才嘛,無論到哪裡都是最重要地。
第三四三章 退堂……
初次交鋒罷了,秦守拙清清嗓子道:“原告有何冤情,速速陳上。”
羅鼎文朝秦守拙拱拱手道:“大人,既然大理寺已將卷宗轉到您的手中,想必大人已知曉,隆威郡王殿下涉嫌主使謀殺前太子洗馬屈管,主使謀殺周小琴、紀玉兒等七名東宮書香閣隨侍宮女,以及唆使謀殺二百名天策軍官兵,證據確鑿、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