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力求萬無一失的。
因而秦雷相信血殺一定會來,且以一種難以防禦的姿態攻來,讓他無法招架。秦雷之所以壯士斷腕也要儘快甩脫破虜軍的糾纏,便是要全心全意對付自己來此之後的最大威脅。
就這樣又行了三天,已經進入江北地界,漸漸的不再是一馬平川,也能看見遠處的山脈連連了。卻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可以證明血殺就窺伺在左右。但秦雷仍不敢有絲毫懈怠,雖然不敢與隊伍明說,但是嚴令他們外鬆內緊,加大斥候的力度,力求在敵人行動之前能有所察覺。
他知道血殺是刺客,不是正規軍隊,他們一定會選擇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動手,而江北隨處可見的山林,無疑為血殺提供了最好的隱蔽。
這樣日夜保持高度警惕,讓秦雷也變得有些神經質起來,即使是正午太陽最毒的時候,他也不脫下身上的軟甲和鎖子甲…於是就起了痱子,那種無法搔癢的憋屈感,讓他更加煩躁起來,一時竟恨不得血殺簾衝出來,大夥廝殺一場,來的痛快。
於是秦雷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大,動不動就破口大罵,還會找些由頭毆打士兵出氣,經常把士卒打得活活暈死過去。衛士們本來就被血殺的兇名嚇得魂不守舍了,又被他一折磨,竟出現了逃兵,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最終瘟疫一般蔓延起來,三天過後,衛隊居然還剩不到七成。
秦雷自然暴跳如雷,又不敢回頭去拿那些逃兵,剩下的老實人就遭了殃,亂打一頓出氣之後。稍稍解氣後,他又惡狠狠的命令,只要有一個外逃的,他所在的小隊就要全部砍頭。
石敢想要勸諫,卻被秦雷劈頭蓋臉罵道:“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滿地爬。反正還有一天多的路程就到咱們自己的地盤了,老子還怕你們跑嗎?最好連你也跑了!”
石敢嘆口氣,無奈的下去安撫士卒了。
這日又到了宿營時分,秦雷命令隊伍找個土坡紮營,見所有人都懶洋洋的愛動不動,氣
大罵一頓,發現卻沒什麼起色。一氣之下。撂下句後要你們好看!’。便回到帳篷睡覺去了。
軍士們也沒有心情安營了,草草的吃過晚飯,便惴惴不安地湊在一起交頭接耳。“這下怎麼辦?等回去了,王爺會不會殺了我們啊?”“操!他想殺就殺?當老子是呆鵝呀。”“就是,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可你要是走了,我們不就被砍頭了嗎?”“笨蛋,大夥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嗎!”“那咱們去哪?”“去荊山落草!趁著兵荒馬亂還沒結束,正好搶個山頭快活去!”“同去同去…”
最後,去荊山落草。成了很多人共同地心願。
天一黑下來。就有不少人躡手躡腳的離了營地,既然要去落草,自然要有些戰力。所以臨走時,這些人還不忘穿好盔甲,帶上刀劍,拉著戰馬。看來是要去荊山大幹一場。
很多人本不想走,但見到同伴走了。自己留下也要代人受過,只好不情不願的跟上。這樣一來,走的人就更多了。
具體走了多少,黑燈瞎火的也看不真切,但起碼少了三五百人。再加上逃走的,營地裡剩下的應該不足了千人了,而且人數還在不停減少。
這讓暗中窺伺地探子首領笑抽了腸子,吩咐手下繼續小心監視,便悄悄離開了。
在黑暗中潛行片刻,他便大步奔跑起來,跑出老遠才停下,打個唿哨,不一會,就有一匹駿馬從遠處跑了過來。不待駿馬停穩,探子首領就翻身上馬,疾馳向北而去。
行了小半個時辰,便來到一片望不到邊的密林旁,咕咕咕咕地叫幾聲,裡面也傳出唧唧唧唧的聲音,他這才下馬入林。在林間奔行片刻,眼前豁然開朗,原來來到了一片林間空地中。饒是斥候首領功力不弱,也累得氣喘吁吁。
稍微平復一下氣息,這才單膝跪下,朝黑暗中恭聲道:“目標地恐懼已經到了頂點,完全地方寸盡失。”說完把自己所見一一道來。
等他說完,一棵大樹上傳來一陣桀桀的怪笑:“老頭子,想不到銷聲匿跡五六年,咱們的威名還是能嚇得那些娃娃屁滾尿流啊。”
一個金屬掛擦般地聲音從另一棵樹上傳來:“血殺的威名豈是時間可以消磨的。”然後朝地上跪著的探子首領問道:“你確定這不是陷阱?”
那老婆子也怪聲道:“就是,說不定那小子耍詐作籠子,誑我們去自投羅網呢。”
老傢伙就是不中用了,嘴硬膽子小。跪在地上的刺客首領心中腹誹,嘴上卻恭敬道:“釘子傳來訊息,確實是內亂,不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