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填滿,弄清楚到底拿多少份額出來孝敬上官合適時,胡洛文駭然發現,每月十五必到的餉銀開始有些拖後,而且數量越來越少。直到三個月前,甚至只有一半數目了。
這讓胡洛文異常惱火。去將軍府找。可當時收禮的馬光田已經拍拍屁股走人了。新來的顧將軍又沒收他銀子。當然不會給他好臉,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便把他罵了回來。
自知理虧的胡洛文只能忍著,回來忍痛把銀子全發下去,那個月就沒賺到一個空額。誰知更過分的還在後頭,這兩個月,乾脆停了餉。再去找顧將軍。他便沒有那麼硬起了,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哼哼哈哈敷衍了事。
那群老爺兵們不幹了,你們當官的吃空額不算,現在又打起俺們這些實實在在大頭兵的主意了。在胡洛文地有意縱容、甚至是煽動之下,這才有了大鬧望江樓那一出。
當時顧沛答應十日內發清欠餉,如今已是第十日。一大早,荊州衛地大大小小十幾個軍官,便齊聚胡洛文地帳中。吵吵嚷嚷。
其實胡洛文叫他們。是為總督下達的剿匪令。那群軍官一見不是發餉的文書,便炸了鍋。一個軍曹嚷嚷道:“不給飯吃還讓幹活?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不去不去!”
馬上就有人附和道:“對,不去不去!”
甚至還有人擼著袖子吼道:“今日再不發餉。就去把將軍府拆了賣錢!”
“不光是將軍府,還有那作保的王爺,聽說他住在晴翠山莊,那裡面的東西老值錢了,咱們去搬幾件出來就夠了。”
“對,就這樣幹!”
一時間,胡洛文彷彿置身於土匪窩,那群手下也變成了即將出去打劫的山大王。置身其中,他也逐漸有了嘯聚山林、殺人越貨的感覺,心中狂叫道,老子還差八萬四千兩才能收回本錢呢。
想到這,他一拍桌子,把手下目光吸引過來後,才嘶聲道:“今日再不給錢,咱們就親自去拿!”
手下望著平日裡窩窩囊囊,只知道撈錢地校尉大人終於拿出幾分氣概,不由齊齊狼嚎起來。
等到日頭偏西,總督府的文書又來了。一個隊率一把躲過傳令兵手中的信封,忐忑地雙手遞給屋裡唯一一位識字的,端坐在上首的校尉大人。
胡洛文抽出信瓤便仔細的看了起來,反覆幾遍都沒看到一個錢字。反而是對他們遲遲不動提出了異常嚴厲的斥責。
胡洛文已經完全沉浸在破產的痛苦中,哪裡還管什麼總督命令,把信)+。弟們,抄傢伙。咱們去說理去!”
手下見校尉大人一臉晦氣,便知道徹底沒戲了。便各自叫罵著回去,把同樣憤怒無比地軍卒們集合到校場上,不需要動員,他們便嗷嗷叫著扛起刀槍,衝出營寨,跟著校尉大人往晴川湖方向跑去。
荊州衛營地距離晴翠山莊並不太遠,一個時辰後,這群兵匪已經出現在山莊敞開地大門前。
胡洛文幾個一商量,畢竟這裡現在是王府,還是先禮後兵的好。於是讓屬下先在外面等著。他們僅帶著七八個護衛,大喇喇的往大門走去。
離大門還有三丈遠,一個年輕地戎裝將軍巍然出現在門口,緊接著兩排持戈衛士從左右奔出,眨眼間封鎖的正門。
胡洛文幾個被這個陣勢嚇了一跳,轉身就要回頭,卻想到背後還有幾千弟兄看著呢,又硬氣起來。胡洛文朝著對面的小將打個千,粗聲道:“這位小將軍,末將胡洛文,乃是荊州衛的領兵校尉。今日代表咱們荊州衛的一萬兄弟,求見王爺。還請小將軍通稟一下。”
那年輕的將軍正是伯賞賽陽,他睥睨地望著幾人,冷哼一聲道:“等著。”便徑直轉身去了。
伯賞賽陽來到後院的葡萄架下,那裡放著兩張躺椅,上面各有一老一少,都穿著寬鬆的便服,彷彿是在納涼。只不過那個老的一副坐臥不寧地樣子,彷彿坐在火爐上一般。根本看不出是在享受。再看那個少的,卻舒舒服服靠在躺椅之上,邊上還有一個透著成熟韻味的美麗姑娘,不時往他嘴中送一顆鮮紅的草莓。
見伯賞賽陽過來,那個老的立馬直起身子,急切問道:“他們真的來了?”
伯賞賽見老者慌神的樣子,心中鄙夷道,這老傢伙歲數都活到狗。還總督呢。怎麼這麼經不住事?好在秦雷就在一敢太過放肆,勉強行個禮道:“五千多人都在門外,全副武裝,看樣子要踏平山莊。”
:=。|雷道:“殿下神機妙算,他們果然是來了啊。”
見大人們要談事情。伺候秦雷地若蘭起身施禮告退,秦雷偷偷攥了下她地小手,把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