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敗壞對鐵鷹道:“快去找李大人,不然咱們要挨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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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子府雖然地位低微,但好歹坐落在上京東城,乃官員勳貴府邸所在,治安良好,行人也不多。
所以小質子怒打看門狗的橋段沒有傳播出去,負責東城治安的金吾衛也很快開過來。還好方才打人只是片刻功夫,鐵鷹沒多久就追上李大人的轎子,一聲‘殿下被欺負了’便把李光遠唬得趕緊轉回,正好碰上了金吾衛搜查質子府。李大人登時暴跳如雷,怒吼道:“若少了殿下一根汗毛,這盟約不籤也罷,大家各自準備開戰才是正理。”
內裡走出一位渾身金燦燦的金吾將軍,對李光遠行禮道:“末將正在緝拿兇犯,職責所在,還請外使大人見諒。”
李光遠瞧見院裡金吾已經往外走,兩手空空,看來一無所獲。心中稍安,眯起眼睛,對金吾將軍森然道:“此事牽扯兩國邦交,本官會知會貴國陛下並鴻臚寺,這位大人請回吧…”
一席話說的金吾將軍麵皮發紫,但身為北城金吾,訊息豈能不靈通?他略一沉吟,咬牙對李光遠一拱手,轉身吼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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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遠與鐵鷹兩人忙走進院來,但見一片狼藉,沒有殿下蹤影。兩人正焦急時,背後一個晴朗的聲音傳來,“兩位好心情,在玩躲貓貓嗎?”
兩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出來見秦雷手中提個食盒,笑容和煦的站在院中,著實有些…可惡。
秦雷見兩人怒視自己,提提手中的食盒,對李光遠嘿嘿笑道:“我就是去給大人買了個早點,地方不熟,耽擱久了,大人見諒啊。”
李光遠見這位死要面子的樣子,不禁莞爾。也笑道:“微臣真有些餓了,謝殿下美意。”兩人挽手進屋,後面的鐵鷹也一臉笑意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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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涼亭中,秦雷正襟危坐在石凳上,一邊石桌上的茶盞早已沒了熱氣。鐵鷹望著秦雷標槍似的背影,知道殿下真的變了,天翻地覆。他輕舒口氣,一個念頭浮上心頭,無論怎麼變都不會比原來差吧。鐵鷹回過頭,安靜的守衛著他的殿下。
李光遠已經離開很久了,他拋給秦雷的資訊仍在秦雷腦海中盤旋。再加上剛才對鐵鷹的詢問,秦雷大體明白了自己的境況:十六年前,當時最強大的秦國襄文皇帝駕崩,諸子爭帝,時局混亂。齊楚兩國在東齊百勝侯趙無咎,南楚柱國將軍諸烈率領下,百萬大軍聯手攻秦。秦軍士氣低落,一潰千里,大半國土淪陷,幾十萬軍隊灰飛湮滅,國家危在旦夕。
危急時刻,秦國車騎將軍李渾,右丞相文承彥串聯百官,擁戴現在的昭武皇帝登上大寶。穩定朝政的同時:割九州,允歲貢,質皇子,嫁皇妹與北齊。這才瓦解了齊楚聯盟,而後秦軍合兵一處,逼退了楚國大軍,解了亡國之局。
十幾年過去了,時間改變了很多事情:秦國那位和親的公主心情抑鬱,幾年前就薨了;齊國上層陶醉在勝利的芬芳中,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百姓苦不堪言,矛盾日益尖銳,國力冰消雪融;而秦國臥薪嚐膽,勵精圖治,上下一心,終於恢復了國力。
此消彼長,形勢不言而喻,秦國需要一場戰爭,一雪前恥。
至於那個已經長大**的皇子,似乎沒有人關心。
這兩年秦國與南楚關係緩和,轉而敵對齊國,幾十萬大軍陳兵大散關,隨時都會猛虎出籠。自從那位公主去後,兩國關係唯一的緩衝也沒有了,摩擦不斷。這種情況下,作為人質的皇子怎麼會有好日子過呢?
若是那個也叫秦雷的皇子還在,定要自艾自怨一番。可現在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秦雷,王牌特種部隊的精英教官,所有軟弱自傷都與他無緣。
透過對掌握情況的分析,秦雷強烈的感覺到,接下來一段時間自己可能會成為三國博弈的焦點。楚國一定希望自己死,昨夜的刺客,很大可能是楚國的;齊國應該不希望自己死,給秦國開戰的理由;而秦國的態度就比較曖昧,儘管李光遠名義上是來探討盟約,贖回皇子的,但李光遠隱約流露出秦國的大人們似乎準備放棄自己,用來引發戰爭。但是意見應該不統一,至少李光遠就傾向於保住自己。
他理清思緒,便不再胡思亂想,伸手端起涼茶,“咕嘟”喝下去,甩手把杯一擲,一朵白菊綻開在紅色的廊柱上,伴著清脆的破碎聲,秦雷穩穩起身,大步走出涼亭,鐵鷹緊緊隨在後面。秦雷不會告訴鐵鷹早上的劇烈活動,害得他腰痠背痛不敢動彈,剛剛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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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