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苦笑道:“說起來咱們復興衙門也值個幾億兩白銀了,可那都是運河、道路、礦藏、土地、還有各種各樣的專營專賣折現算出來地。真要說現銀,還真沒有多少。”
“也就是說。我現在就是想變現,也換不到幾個錢?”秦雷皺眉道。其實這情況他也清楚,復興衙門乾股價格漲得這麼高,並不只源於空泛的信心,而是利用他和南方兩省官府的權力,將大量的山川礦藏之類的國家財富轉移到了復興衙門名下。
得到了這些無價財富。復興衙門的估值自然會迅速暴漲,然而要想使這些大傢伙產出源源不斷的真金白銀,海量的先期投入是必不可少的。
殺雞取卵固然痛快,可這些幾百年地大家族都是謀百世者,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水養魚這個比較吃力的辦法。
自從昭武十七年成立至今,短短三年時間裡,復興衙門已經先後投入了兩千三百多萬兩用於疏浚運河、構建堤壩、修整道路、開採礦山,等一系列的基礎建設。若是單從賬面金銀上看,三年來的支出要遠遠大於收益的。
雖然賬不能這樣算。但真金白銀花掉了就沒有了。秦雷要想在內部變現自己的乾股,還真沒人能買得起…按照復興衙門的章程。想要轉讓手中的份額,需先由內部優先收購。
見王爺神色飄忽不定,柴世芳心驚肉跳道:“王爺,您可千萬別把咱們地份額轉讓給北佬啊。”議事大會的每一份乾股都貨真價實,代表著對復興衙門恐怖財產的一份所有權,代表著一份穩定而恆久的豐厚收益,素來為北方豪門所垂涎。私下裡甚至開出過十萬兩以上的價格求購。
但南方大族也不傻,怎會把下金蛋的雞讓給別人呢?而且預先擬定地章程也限制了份額的外流,即使偶有遇到難處、想變現份額的,也會在內部消化掉。
可這個法子對秦雷這樣地大東家沒有作用,因為內部根本無法消化他那價值億萬地兩成份額。
看著柴世芳面如土色。秦雷這才笑笑道:“你多慮了,我是不會轉讓自己地份額地。”說著正色道:“館陶先生。”
“屬下在。”張諫之恭聲應道:“王爺請吩咐。”
“你可以明告天下,孤王可與所有債權人簽訂一份補充協議…用孤在復興衙門的一半話事權,作為戰爭債券的抵押,一旦朝廷喪失償債能力,他們便可以得到相應份額的復興衙門乾股。”秦雷字斟句酌的沉吟道:“就把我的份額作價五千萬兩吧。”
“這可就折了三千萬兩啊。”館陶不由心驚道:“至少頂兩年的國家稅賦。”
“王爺請三思啊。”柴世芳感覺有些暈,結結巴巴道:“王爺要這麼多錢幹嘛?”打一場打仗也不過千萬兩銀子罷了,他實在無法理解秦雷借五千萬有什麼用。五千萬啊,光每年的利息就是四百萬兩吶…
“不想讓我質押。你們就贖買!”秦雷頗有些破罐破摔地意思道:“買不起就老實看著!”說著揮揮手道:“趕緊去籌錢吧,別讓人家搶了先。”柴世芳只能鬱郁而去。
待柴世芳走遠了,館陶苦笑道:“王爺。咱們是不是有些玩大了?”
“顧不得那麼多了。”秦雷揮揮手,面色冷峻道:“三國之所以能並存二百年,雖然原因很多,但根本上還是沒有壓倒性實力所致。”說著雙拳一對道:“按照大秦現在的狀況,在最好的情形下,沒有個二三十年也無法達到那一步。”
“所以您就準備行此非常手段?”館陶嘆氣道:“兇險異常,兇險異常啊!”
“若是到時候不夠地話,我還會把另外一半也拿出來。”狠狠錘一下面前的石柱,他咬牙切齒道:“要是還不夠用的。我會設法讓山南江北兩省官府也如法炮製的!”
館陶頓時陷入了石化狀態。如果真按王爺所言,將六成復興衙門的份額都出質了,最少可以換來三億兩白銀。按照復興衙門對秦國財富的估計,朝廷每年的財稅收入大概是一千萬兩,至於全國流通的貨幣大概是其十倍,而華夏的財主們又有窖藏金銀地愛好,應該還有大致相當的數量被深埋地下。
也就是說,秦國境內的真金白銀加起來也不過是兩億多而已,當然財貨還要流通。不可能都用來買了債券,能有一半彙集到他手裡就不錯了。齊楚兩國的情況也大差不差。
所以秦雷要想籌到三億兩白銀,就得把三國可投資的金銀全部掏空才能湊齊。
且不說人家齊國楚國人認不認他的債券,以及由此產生的恐怖利息怎樣償還,單單有這個想法,就足以證明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了。
“不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