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便一齊去問樂布衣,得到地答覆是:“歇歇再走。”
此時外面黑如鍋底,呼嘯地北風捲著鵝毛大雪,把個天地間攪得混沌一片。
聽著門外鬼哭狼嚎的風雪聲,軍官們沒想到這麼晚還要行軍。於是都有牴觸情緒,紛紛質問問:“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樂布衣撣一撣已經烤乾的衣袍,終於說出了謎底道:“函谷關。”
屋裡的神武軍官們驚懼不已,頓時炸開了鍋。有人甚至大哭起來道:“你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帶啊,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呀?”這一哭鬧得更是人心惶惶,說什麼的都有。
能讓這些百戰餘生的軍人怕成這樣,足以說明函谷關的恐怖。要知道原先秦國的國門,可就那細如咽喉地函谷關,幾十年來的苦心營建,早就把那裡修成了天下第一險要的地方。
其兇險程度,絕不是淪為物資中轉站的潼關城可以比擬…想想吧,趙無咎用了二十多萬大軍日夜攻打潼關城,陣亡六萬也沒有得逞!就憑著咱們這不到兩萬兵馬,想攻下函谷關?
大秦的男兒是勇敢,保家衛國,死何足惜?可不怕死不代表喜歡白送死,怎能明知是雞蛋碰石頭,還要偏偏往上磕呢?還不如找根繩子吊死來的痛快!
秦雷和樂布衣早料到官兵們會害怕、會裹足不前,這才堅決不透露此行的目地。且事先調走了神武軍中的中高階軍官。剩下地官兒中,最大地也不過是裨尉,哪有什麼一呼百應的能力?
這手釜底抽薪讓神武軍官兵群龍無首,鬧都鬧沒辦法鬧大。因此屋裡雖然亂哄哄,但半天也沒形成股合力。只是越說越沮喪、越說越崩潰。
樂布衣輕輕咳嗽一聲,眾人地耳邊卻像炸開個響雷一般,一下子被震懾住了心神。不由安靜下來。
“知道我是誰嗎?”樂布衣幽深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知道王爺為什麼稱呼我為先生嗎?”
眾人齊齊搖頭,心道:確實沒見王爺對誰如此尊敬過。
“因為我很厲害。”樂布衣淡淡笑道。
“厲害?”有大膽的出聲問道:“我們只聽說北神機、南鬼谷厲害,怎麼沒聽過你地名號?”
“不好意思,”樂布衣依然笑容可掬道:“我就是鬼谷子。”
滿室皆驚,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鬼谷先師的大名,那是三歲孩子都知道的,絕對屬於天皇巨星般的偶像人物。當場便震懾住了屋裡眾人。
微微一笑。樂布衣循循善誘道:“你們之所以不敢前進,不過是擔心三點,其一是風雪夜黑、道路難行;其二是城高關險、易守難攻;再者就是城內五萬駐軍,數量要遠遠多於我們,對不對?”
“不錯。”眾人點頭道:“除非仙師您有神仙妙計,否則也是無能為力。”
“這些情況皆是顯而易見,若是沒有萬全之策,王爺怎會用兵呢?”
“願聞其詳。”
“那好,我為諸位逐條應對。”樂布衣從懷裡掏出個酒葫蘆。輕啜一口道:“先說這夜黑風高大雪飄,最多也就是能看出幾丈近遠,我們又用白袍裹甲,可將被發現的可能降到最低。”
“這倒不錯,”眾將點頭道:“可那函谷關的城牆高深雄峻,卻不會被大雪埋了!”
“那是自然,但函谷關是我秦國修建,為的是防禦東邊的齊軍,西面地城牆無論從地勢還是高度上。都遠遜於東牆。”樂布衣頷首笑道:“且今天是什麼日子。除夕佳節啊,誰能料到咱們大過年地過來呢。到時候有黑衣衛開啟城門,你們只管衝進去便是。”說著道:“若城門不開啟,我絕不讓你們攻城,這下可以了吧?”
眾人面上的驚懼稍去,仍不放心道:“城內的齊軍呢?可比我們多多了。”
“不過土雞瓦狗爾。”樂布衣哂笑道:“自古偷營十有九得,只要我們攻入函谷關中,齊軍定然大亂陣腳,就算有十萬又怎樣?眾將只需盡情掩殺便是!”樂布衣聲情並茂的煽動道:“立不世奇功便在此時,眾位還猶豫什麼呢?”
眾將果然被他說得忘了害怕,一個個激動不已,彷彿勝利唾手可得一般…
最終在樂布衣舌燦蓮花的鼓動下,軍官們擦乾口水,率領小兵上路了,當時風雪特別大,寒風把很多旗幟都撕裂了,再加上要急行軍,不再等待體弱凍傷者,許多官兵掉隊凍死在行軍路上。等後來收屍的時候,幾乎每隔十幾丈便有一具屍體,讓人心如刀割。
從韓家村到函谷關有五十里山路,其間不乏峽谷峭壁,大雪把道路蓋住,又是深夜行軍,士兵們都認為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