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口不語。
好在席上還有別人,卓正既是秦雷的下官,又是卓家的長,自然要出來調節下氣氛。他自己老爹笑道:“父親,這滿桌菜蔬雖然清口,但大多屬寒、不宜腸胃,還是莫貪口的好。”他的意思很明顯,大家都鬆鬆口,讓讓步,別傷著情分。
此話一出,他老爺哪有不跟著下臺的道理,放下手中的白蘿蔔條,用毛巾擦乾淨手。笑道:“正說的對。越是年紀大,還越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樣不好啊。”
喬岐佩也放下手中的東西,笑道:“不好不好,要改啊。”
徐昶早就不吃了,在那裡頷笑道:“王爺年少體壯,倒還可以多吃些。
第四卷 火中蓮第一五九章 三缺一
第一五九章缺一
沈老爺曾經告訴過秦雷,若是不算運河的價值,胥家全部家產加起來,也就是四千萬兩白銀上下。而那條通衢南北的運河,即使是在最不好的年景,也能為胥家帶來兩萬兩白銀的淨入。
而在秦雷心中,那四成話事權,若是能賣個四千萬兩銀,也就燒高香了。現在胥北青說,要把這條運河加上一半的家產拿出來,換個最多值一千萬兩白銀的一成話事權,由不得秦雷不驚訝。
胥北青也算了得,話一出口,也不再後悔。他呵呵笑道:“老朽透過此事明白一個道理:這運河雖好,但若是後人不肖,定會被人覬覦,甚至帶來滅族之禍。到那時反而成了禍害。”
秦雷聽了,老臉難得一紅,自己可不就是那覬覦之人嗎?他乾笑道:“老爺看問題確實透徹,佩服佩服。”他畢竟是中都臉皮排前的高手,轉眼間就恢復正常,朝胥北青笑道:“老爺好氣,不知還有什麼別的要求?”
胥北青見秦雷臉紅,心中暗爽,卻也不敢過,恭謹道:“寒家別無所求,只願王爺能感到寒家痛改前非地決心,以及……”
他看了看胥耽誠,見他點頭,這才一撩下襟,重新跪下道:“寒家卑謙歸附的誠心。”
秦雷不得不佩服這些門閥間的默契,麴延武一聽說胥耽誠回來,便知道他一定會投誠;而胥耽誠一見麴延武跟著進來,便知道秦雷有接納之心。這種共同進退的默契才是這些門閥最可怕的地方。
秦雷大笑著起身攙起老爺,又對胥耽誠笑道:“胥大人也起來吧。”至於那個被縛了手腳,塞住嘴巴的傢伙,秦雷不追究便是最大的恩典了,所以沒有人對他仍跪在那裡表示異議。
這時候也到了掌燈時分。秦雷便留二人用飯,這正是兩人巴不得的,跟著秦雷去了前院的飯廳。這次秦雷沒有擺什麼青苗宴磕磣兩人,而是吩咐府上廚用心整治了一桌荊襄菜出來。
第四卷 火中蓮第一六零章 令人印象深刻的亮相
秦雷提起燈罩,把手中薄薄的信箋放在燭火上點著,橘黃色的火焰騰地起來,不消片刻便吞噬了這張記載昨夜真實情況的紙片。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灼熱感,他輕嘆口氣。
誰也不知道荊州城這一夜消失了多少人,估計將來的史書中也只會語焉不詳的提一筆鎮南軍連夜大捕全城,彌勒教徒的事情。甚至都不會提,因為在血色五月中,這一夜並不突出。整個五月的基調就是殺戮,前半月是彌勒教在殺,後半月是鎮南軍在殺。
鎮南軍登陸山南的當天,就與手持刀槍棍棒、身著皮甲草鞋的‘彌勒教護教勇士’戰在一處。由於兄弟部隊已經與這群狂熱教徒交手過兩次,他們對敵人在戰陣中表現出來的悍不畏死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並沒有像前兩次一樣手足無措,自廢了武功。
一千比一萬七,這就是大秦鎮南雄獅與彌勒教徒日交鋒的陣亡比。其實在適應了彌勒教徒那種亡命之後,在大秦軍隊中排前列的鎮南軍,還是很有辦法對付這群武裝農民的。
擊潰這群意圖攔截的彌勒教徒,鎮南軍進駐了已經空無一人的棗陽縣城。按照事先的要求,兩份同樣內容的戰況彙報發向了大江邊的鎮南軍營和翠微山下的晴翠山莊。
五月的荊州已經有些炎熱,但秀麗的翠微山擋住了南方吹來的溼熱之氣,明鏡般的晴川湖又為山下的莊院送來陣陣清涼。哪怕是伏夏日居住在綠樹掩映、流水潺潺的山莊中也不會感到一絲燥熱。
順著正門往裡,穿過層院落,就能看到那一波碧水環繞中的‘凝翠’小亭,順著小亭往東看,便能看到座一半立在水上、一半落在岸上的層吊角畫樓。紅色的小樓並不高、在宏麗軒敞的山莊中也不顯眼。
但這座並不出奇的小樓,在山南總督喬遠山趕到之後,卻徹底成為整個南方的軍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