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條巨龍,卻顯得極不協調。在行軍中不時有騎馬的尖兵從前方跑回,向隊伍中同樣騎在馬上的軍官彙報著什麼。而這條長龍的中間偶爾可以看到卡車從其中駛過,揚起滿天風沙,從空中看去,這支縱隊顯得是甚為醒目。
“加速前進……”
在行軍縱隊中,隨著騎著高頭大馬的傳令兵不斷的將命令下達,原本緩慢行軍的部隊,隨之開始加速前進,在內丘縣,第5師團已經被完全包圍了,他們必須要在明天清晨前趕至內丘一線。
“該死的支那人……”
而一味的抱怨著山縣,並不知道,他的行軍隊伍,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被空中的偵察機發現,現在,一支轟炸機編隊已經盯上了他們。
就在他再一次抱怨著的時候,空中隱約傳來一陣轟鳴聲,那轟鳴聲絕不是數架飛機的轟鳴,而是數十架,甚至……
“飛機!”
在尖叫聲中,山縣抬起頭朝著空中看去,只見南方的天際出現了數十個黑點,那些黑點的速度極快,就在軍官們拿著望遠鏡試圖分辨出那是日本的還是支那的飛機時,山縣卻感覺到了危險,突然,他看到空中有上百個黑點快速墜落下來——是炸彈。
“支那飛機!”
這會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在炸彈的墜落聲中,行軍縱隊發生了混亂,士兵們試圖躲避來自空中的轟炸,從空中投下的炸彈在即將落地時,突然炸開了,成千上萬個小型炸彈似雨點一般的落到地上,瞬間,公路和公路周圍便被一團團黑色的爆團吞噬,在硝煙中,紛飛的破片似死神的鐮刀一般,將奔逃的日本兵打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山縣,眼光渙散的看著被硝煙遮擋的天空,他的嘴間不住的湧著血沫,雙手捂著脖子,破片打斷了他的脛動脈,像霧一般的血從他的指縫間噴出,他的渾身抽搐著,在極度的痛苦中,空中的炸彈不斷的落下。
在慘叫、哀嚎聲中,第一師團的行軍縱隊完全被硝煙所吞噬,空襲來的很快,同樣結束的也很快,不過只是幾分鐘的時間,空中的二十幾架轟炸機在投下了最後一發炸彈之後,便迅速的朝著南方駛去。
而在轟炸結束後,那條數公里長的硝煙瀰漫的公路上完全變了模樣,一輛輛燃燒的卡車中不時的傳出爆炸聲或子彈燒爆聲,公路上佈滿了死屍,傷兵更是在其中蠕動著、呻吟著,而在路邊的樹上,還掛著一些被炸飛的殘肢斷臂以及碎腸爛肉,沒有受傷的僥倖逃過一劫計程車兵,這時紛紛返回公路,在軍官們的命令下,神情恐懼的將屍海中的傷兵拖出來,為他們包紮傷口。
“轟……”
就在這時,接連數十聲爆炸再一次讓這些心有餘悸計程車兵連忙朝著公路邊的田間逃去,而在他們奔逃時,又有炸彈在田間爆炸了。
“怎麼回事?”
一身灰土和血汙的河村恭輔,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狼狽過,作為第一師團師團長,在空襲時,他直接摔下了馬,戰馬被炸彈炸碎的肚子,血汙濺了他一身。而在他說話的時候,爆炸產生的數團黑煙已經散去了些許,在爆炸中又多出了一些血肉模糊兵士。
“閣下,支那軍投下的小炸彈中可能有定時炸彈,現在這裡到處都是沒爆炸的……”
“轟!……”
接連響起的數聲爆炸聲打斷了的少佐的彙報,原本還試圖救治傷員計程車兵此時已經四散了開來,望著道路上和田野間散落的未爆炸的帶著長布條黑色柱型小炸彈,他們的臉上驚恐之色越來越濃,誰也不知知道這些炸彈會在什麼時候爆炸。
“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工兵清理公路,立即計……”
“噠、噠……叭、叭……”
突然一陣陣密集的槍聲打斷了河村恭輔的命令,突然的襲擊同樣是急促的,不過只是數百米外的一陣機槍掃射,在河村恭輔派出部隊搜尋時,襲擊隊卻消失了,顯然這又是一起游擊隊襲騷,對此河村恭輔早就麻木了,支那軍在撤退後,留下了大量的部隊在敵後實施襲騷作戰,幾乎每一次行軍都會碰到這樣的襲擊。
“支那軍……”
騎於戰馬上,香月清司的神情中透著凝重之色,他看著眼前的這支正在行軍的部隊,以至於他懷疑自己所看到的並不是皇軍,而是一支潰敗的支那軍。
此時的公路上正在行軍的部隊縱列中,有一些拄著木製柺杖包著滲著血跡的繃帶的傷員,使得這支大軍縱列顯得有幾分不協調,在行軍的隊伍中,那些扛著步槍計程車兵,不時朝著空中望去,當樹木被風吹動著傳出那種風嘯聲,他們的臉上就會露出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