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洪君兩次跪在張之江面前,要求尋屍裝殮。可實際上卻是,眼前的這位張振聲在雪地裡跪在張之江大營門前,求其容他為故主收斂遺體,可按照馮玉祥的打算,是要讓徐樹錚暴屍於外,最好讓野狗啃了。
後來洪君為什麼會出面,恐怕還是因為其出身陸軍部,先有張振聲在雪地裡跪求著,後才有了洪君以為座師收斂屍身之舉,可張振聲這個小人物,冒著生命危險保全舊主屍身的事,卻透著這人的忠義,後來也是他,趕著騾車把徐樹錚的遺體送回北京。
再後來段總理曾想把張振聲留在身邊,不過這張振聲在向總理謝罪後,為徐秘書長守靈三天後,便離開了的部隊,而這臭溝沿便多了一個張老六。
像張振聲這樣的人當少爺的保鏢再合適不過,保鏢最關鍵的就是“忠義”。
“老六,老太太今年有七十了吧!臭溝沿這地方……”
見張振聲還是不答應自己,廖成克便使出了殺手鐧,張振聲是個大孝子,若非當年老孃尚在,又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早就在徐秘書長靈前自裁謝罪了,據說當年段總理也是用“孝”才阻了他想自裁謝罪的念頭。
果然,廖成克如此一說,張振聲的臉色隨之一面,瞧著那邊在曬太陽的老孃,臉上全是愧色。
“廖掌櫃的,你知道,當年我沒能保住秘書長!”
有戲!
聽他如此回答,廖成克便知道自己說動他了。
“事非人所及,當年之事他馮六姓可謂是精心佈置,即便是當初你有槍在手,又能如何?”
當年張之江刺殺徐秘書長時,可是派兵包圍了列車,張振聲的槍也是按徐秘書長命令交出去的,若非徐秘書長太過自負,又豈會……
雖說廖成克說的事實,而且當初他的確無能為力,可憶及舊事,張振聲的臉上依然盡是愧色,看著那邊人已經迷糊的老孃,沉思片刻後,張振聲看著廖成克說道。
“我去,不要有幾個條件!”
“您說!”
“第一,我去的時候要帶幾個兄弟,當年他們都和我一樣,都是秘書長的衛士,人品沒問題,槍法、功夫都還成!這些年,他們隨著我一同遭了不少罪!”
那幾個弟兄都因為他,方才和他一樣離開部隊,這七八年弟兄幾個可是沒少受累,現在即然有了這個機會,他自然是想帶上幾個老兄弟,在提出這個要求時,他特意看著坐在那的管明棠,心知這個要求似乎有點過份,但仍然想試上一試。在他家裡時,廖成克並沒有一口答應他,而是讓他自己親自來和少爺談。
“嗯!”
還會再帶來幾個人,和他一樣都曾是徐樹錚的衛士?
聽他如此一說,管明棠的心裡卻是樂開花來,原本廖成克一提張振聲這個人,自己就答應了下來,不論其它,單就是忠心耿耿這四個字,他當得起。一開始,自己還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原本還尋思著以後讓他再找幾個幫手,可誰曾想來個“買一多送”。
“行,沒問題!薪水就以六哥的為準!”
東主的豪爽只讓張振聲心下略為感動,然後他提出了第二個條件,相比於前一個條件,他更看重的是最後兩個條件。
“第二,如果振聲和兄弟們當管少爺的保鏢,那麼保護您的過程中,有關安全方面的事情必須由我說了算,一切都得服從於安全的需要,”
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張振聲有他自己的“私心”,當年諾是秘書長聽信自己的安排,在那張之江下手之前果斷逃車離開,即便是不能重樹中央,那國民政府之中,肯定也有總理和秘書長的位置。
在張振聲提出這個條件之後,他不無緊張的看著管明棠,多年來,貼身侍衛也好、衛士也罷,在外界看來無非就是“僕人”,跟班決定長官或者僱主的出行,還真沒有這個道理,可有道理也好,沒道理也罷,經過秘書長一事後,多年來的反思使得他堅信一個道理,“安全至上”是保證安全的前提,否槍“帶槍的僕人”根本就保證不了安全。
“還有最後一個條件,我們是您的保鏢,而不是您的傭人,所以……”
“所以,拎包、打傘之類的活,用不著你們……”
面帶著微笑,管明棠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之前的沉默更多是慶幸,有時候,只有這些失敗者才會總結更多經驗,失敗乃成功之母,這句話自然有他的道理。
“雖說我這個人是個外行,可我也知道,無論在任何場合,保鏢的雙手必須始終處於臨戰狀態,絕對不能受任何妨礙,而且,我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