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記者,他是的意思是他很驚訝……”驚訝?
“驚訝在這裡能夠見到外國記者!”
在孫明惠解釋的時候,那個看起來模樣兇惡的低階軍官已經命令士兵給他們拿來幾個椰子和食物,然後十分親熱地與唐德林攀談起來,而這時孫明惠則只是充當翻譯,十幾分鍾後,他們一行人才離開關卡,啟程前往“第三軍區”總部所在地。
“第三軍區是我黨建成的第一個游擊區……”
在吉普車上,孫明惠向唐德林介紹著第三個軍區還有軍區的劍始人。
“第三軍區司令吳子江也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他率領的部隊第一次在正面戰場上打敗了法國殖民軍,全殲了法國人一個營的部隊,在整個越南都是赫赫有名的名將,當然也是法國人的惡夢,不過,唐記者,你應該知道,在法國人的眼中,他可是屠夫般的人物,不過,不要被那些法國人給欺騙了,那些法國人在指責將軍的殘暴時,他們卻從沒有想過,他們自己犯下的暴行,在中國,有一句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孫明惠的聲音落下的時候,吉普車已經駛進了一座戒備森嚴的歐式莊園,在莊園內有一棟淺黃色的歐洲建築,這裡就是第三軍區的司令部。
在這座豪華的歐式別墅內,唐德林見到了“第三軍區”司令員吳子江將軍,這是一個雙頰凹陷,身材彪悍的軍人一一在法國人的報紙上,是一個屠夫,屠殺戰俘以虐待法國人的屠夫。
“……幾乎每一個法國人,都說我是個屠夫,”
臉上帶著微笑,坐在法式的單人沙發上,吸著煙的吳子江在提及“屠夫”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場談話是用國語進行的,對於很長時間沒有說國語的吳子江來說,現在倉促之下,他的國語甚至顯得有些生硬,這反倒是更進一步證明了他是一個“越南人”。
“可是,他們從沒有說過,他們自己在越南幹了什麼,他們屠殺我們的同胞,弓雖。女幹我們的婦女,這就是他們乾的事情!”
幾乎是從談話剛一開始,唐德林便從吳子江將軍的的態度發現,他是一個強烈的民族主義者,具有不可遏制的排外情緒。對法國人有著非常極端的種族仇恨,主張“把他們徹底從越南剷除掉”。
“……命令工人在車間內修築了一個地下室,四壁圍以木板,地上鋪席子,每當他要發洩獸慾的時候,便從女工中任意挑選一名帶到這個地下室去弓雖。女幹,而反抗者會遭到毒打以至解僱——因為那個法國工長知道這兩種懲罰都是那些女工所懼怕的。有一次,他遇到了一名強烈反抗的、倔強的姑娘。在他的命令下,四個男礦工把她強行抬入地下室,並按住她的手腳使利比索發洩獸慾。之後,他先捆起那個女工的四肢,然後用粗繩勒在她的身上。第二天的下午,工人們開啟了地下室的門,發現那個女工已經窒息而死。但是,工人們又能夠怎麼樣呢?他們低著頭,臉色陰沉地把那個女工的屍體抬了出去,車間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他們沒有抵抗的精神,或者說,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些磨難……”
提及越南人遭受的苦難時,吳子江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突然,他的手朝著窗外一指。
“月初的時候,我們攻克了那座煤礦,解放了所有的煤礦工人,然後,我命令將所那些該死的,黑人監工_那些法國人從非洲帶過來的人,儘管他們自己被礦主所歧視,但他們對於越南人卻表現出極為強烈的優越感,將他們全部都吊死,人們的歡呼聲可以說明一切,然後抵抗的精神,在每一個人的心底瀰漫開來,在那座煤礦,我徵召了一千名士兵……”
“那麼,吳將軍,對於法國人指責您將法國俘虜變成奴隸,又如何的解釋呢?”
“奴隸?”
稍沉默片刻,吳子江卻帶著唐德林朝著室外走去,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這座莊園的後院,吳子江在總院的空地上,十幾名帶著腳鐐的法國人赤著上身,正在挖一個方型的大坑,周圍有幾名荷槍實彈南士兵在樹蔭下監督。大滴的汗珠從那些法國人頭上落到土裡,他們腳上的鐵鐐發出叮噹的響聲。
“這些人都是俘虜,他們曾把千百萬越南人變成奴隸,現在,他們在這裡勞動,不過只是收取一點利息罷了!”說到這,吳子江又笑著說道。“至於他們是不是奴隸,那要看人們是如何理解的,讓俘虜作點苦工就是奴隸的話,我想那不過只是那些法國殖民者的看法罷了,他們抓獲了我們的同志,又是如何對待我們的同志的呢?好了,唐記者,我想,對於這個問題你會給予公平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