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會勢力猖獗的重災區,這種“警匪勾結”的事情層出不窮,每打掉一個黑惡勢力團伙,必定要牽出一堆保護傘。
現在雖然是八六年,黑惡勢力尚未成型,但估計已經有這個苗頭了。
倒要讓這個牛警察好好表演一番,摸摸他的底牌。
梁經緯何等聰明,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當即強壓怒火,淡淡道:“牛同志,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亂來了?專政機關是打擊犯罪保護群眾的,不是叫你耍威風的!”
牛警察頓時就毛了,再次一拍桌子,怒喝道:“老實點!”
他剛才只看了何夢潔的證件,卻不知道梁經緯也是軍官。
何夢潔原本不打算插話,見了這個架勢,秀眉微蹙,厭惡地扭過頭,對梁經緯說道:“經緯,我們走吧。”
那語氣,彷彿在驅趕一隻討厭的蒼蠅。
“走?嘿嘿,事情沒說清楚就想走?別以為你是部隊的就可以在這裡耍橫!”
我瞧著老牛,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這個傢伙,看樣子牽涉蠻深的,明知何夢潔是軍官,還這麼囂張。若他知道了何夢潔的來頭,不曉得又是一副什麼德行。
何夢潔轉過頭,微微一笑,說道:“那牛警官想要怎麼處置我們呢?”
牛警察眉頭一揚,正要說話,門口一陣汽車剎車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黑襯衫,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帶了幾個隨從,雄赳赳氣昂昂走進了派出所。
那牛警察立即像是裝了彈簧一般,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迎出門外,滿臉堆笑,連聲招呼。
“春哥,你來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誰比誰橫
春哥約莫三四十歲樣子,中等身材,神情陰鷙,滿身匪氣。
黑子也是道上出身,卻在草莽中隱隱透出英雄之氣,這位春哥,卻只有匪氣,讓人一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來路。
春哥進了江濱路派出所,猶如進了自家一般隨意,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牛警察近乎諂媚的問候,只是微微一點頭,便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四名隨從與衝進包廂砍人的傢伙如出一轍,都是穿著黑背心,流裡流氣的,揹著手往春哥身後一站,模樣倒是像極了後世黑幫電影中的馬仔。只是站在那裡渾身不自禁的亂抖,流氓習氣再也掩飾不住,較之真正的黑道老大的金牌打手,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梁經緯與何夢潔對望一眼,都是不約而同地伸手握住了手槍,“喀嚓”一聲,頂彈上膛。
若說這幾個貨色,不要說都空著手,便是持著傢伙,以梁經緯夫婦加上黑子和我四人,足以應付,不值得如此全神戒備。但牛警察明顯是偏袒他那一方的,派出所警員也都有槍械,謹慎一點好。
見牛警察忙於和春哥打招呼,何夢潔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不一刻,電話撥通,那一頭響起一個沉渾堅毅的男聲。
“我是何長征!”
“爸,是我,夢潔。我現在在南方市江濱路派出所,幾個流氓阿飛行兇傷人,派出所的警察和他們是一夥的,好像都有兇器……”
何夢潔簡明扼要地說了目前的處境。
“我知道了。”
何長征隨即掛了電話。
我微微一笑,雙手抱胸坐了下來,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何長征,應該就是南方市駐軍的何軍長了。
自從知道梁經緯即將成為這位何軍長的乘龍快婿,我便詳細查證了何長征的簡歷。光是長征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一點端倪,那是長征途中出生的孩子。那麼何軍長的父母,不問可知,是參加過長征的老紅軍。仔細一查對,不難找出何夢潔的祖父母是何等人物。雖然在一大批軍功卓著的開國元勳之間,地位不算十分顯赫,建國之後,卻也權重一方。尤其令人放心的,何夢潔的祖父,正是南巡首長的老部下,戰爭年代,追隨南巡首長出生入死,深得器重。如今雖然已退居二線,但還在中顧委掛名,堪稱元老重臣。
有這樣的軍方背景,春哥算個什麼玩意?牛警察又算個什麼玩意?
也就何夢潔是個女孩,家教甚好,若換了個“衙內”,脾氣暴戾一點的,只怕這會子牛警察已經趴下好一陣了。
“就是這幾個人打傷了我的人?”
春哥一雙眼睛往這邊斜乜,語氣陰森。
“是的,春哥……”
牛警察點頭哈腰,給春哥敬上一支菸,親自打著了火,那神情實在過於狗腿。也不知春哥有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