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淡淡道:“你好。”
“柳俊,你在哪個單位上班?聽孫哥說,你很有錢是不是啊?”
看來這個君君是個自來熟,雖然見我情緒不高,依舊饒有興趣和我搭訕。車子一顛簸,她便就勢向我身上靠,一雙飽滿的大白兔不住擠壓著我的胳膊。
我不由有些好笑,微微蹙起眉頭。
這個孫有道,怎麼弄了兩個這樣的女孩子過來?
第三百零七章 胡鬧
車子開到一處鄉村,停在一個曬穀坪上。
附近稀稀疏疏地點綴著幾棟紅磚瓦屋。
“小俊,到了。”
車一停穩,程新建第一個跳下車為我開門。好在他穿著便服,別人不知道他堂堂公安局長的身份。不然的話,本衙內“囂張跋扈”的名聲只怕一夜之間便要傳遍寶州市。
“嗯,不是到勝利水庫嗎?”
以往陪嚴玉成釣魚,都是在勝利水庫。
程新建笑道:“孫猴子說這裡的魚比較好釣。”
孫有道從車上下來,說道:“這是人家承包的魚塘。去勝利水庫釣魚,我的水平可不夠。”
這倒是實話。
瞧來他今天也只是投我所好,未必便真有釣魚的雅興。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真正愛好釣魚的人,喜歡的是釣魚的意境,收穫多寡,卻是不大在意的。到人家養的魚塘來釣魚的主意,也只有孫有道這樣渾身沒半根雅骨的俗人才想得出來。
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我自己也不是什麼雅人。
我揹負著雙手慢慢踱到塘埂上,瞧著一池清水,也還是感到胸懷大暢。
孫有道和程新建呼哧呼哧地扛下遮陽傘,選了一處地勢平坦的塘岸支了起來。君君和美美眼見孫有道兩人如此賣力,心裡也在疑慮,不知這個年輕人什麼來路,也幫著動手卸東西,一邊小聲嘀咕著。
“柳俊,你坐!”
君君搬了張摺疊小凳,北方人俗稱“小馬紮”的,放在我屁股後頭,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我。
我點點頭,說道:“釣竿拿過來。”
“小俊,釣草魚還是釣雜魚?”
孫有道遞過釣竿,問道。
所謂雜魚就是雜食性魚類,寶州方言。鯉魚鯽魚都屬於雜魚。
我比較喜歡釣雜魚。原因無他,雜魚貪吃,比較容易上鉤。一大團魚草或者南瓜葉纏在釣鉤上,放到池塘裡等上老半天,滋味不大好。
“這裡的魚論斤賣的,草魚兩塊,雜魚一塊五。”
孫有道說道。
“釣雜魚吧。蚯蚓呢?”
話猶未了,孫有道已經遞過魚餌罐子,還有一大袋紅糖拌的麥麩。瞧來這人雖然不是雅士,對釣魚的道道拎得滿清的。多半是仔細請教了漁具店的老闆。
第一次請俊少釣魚,自然要準備充分。
我灑下麥麩,裝好魚餌,將鉤子下到水裡,支起竿子。
孫有道在我身邊笨手笨腳地擺弄著魚竿,好不容易裝好魚餌,準備甩出去,釣線卻纏在了竿子上,惹得兩個女孩子好一陣竊笑。
君君跑過來幫忙,理順了釣線,這才將鉤子下到了水裡。
見孫有道實在太“菜”,我笑著搖搖頭,說道:“呆會有魚咬鉤的時候,不要太急,要沉住氣,等咬穩了再起竿子,不然魚會跑掉。”
“哎。”
孫有道已經冒了一頭汗水。
我笑道:“瞧你那受苦的樣子,早知道這樣,就和你們去喝酒好了,省得你受這洋罪。”
“釣魚好釣魚好,可以陶冶情操……”
我不由一笑。
這人居然也和我談什麼陶冶情操了。
“聽說嚴書記也很喜歡釣魚,你經常陪他去吧?”
敢情今天請我釣魚的起源是在這裡。
“上個禮拜天陪他去釣過一次。這人釣魚的水平比你好不了多少,不過興趣倒是蠻高的。”
我笑著答道。
孫有道便陪著嘿嘿乾笑兩聲,不敢介面。
儘管是交情至好的朋友,他可也不敢當著我的面議論人家嚴書記釣魚的水平。且不論嚴玉成官高爵顯,單是俊少“未來岳父”這個頭銜,就不是他能夠隨便議論的。
“嚴書記?哪個嚴書記?市委嚴書記嗎?”
君君聽我們談論起嚴玉成,便好奇的問道。
孫有道一瞪眼睛,斥道:“多嘴多舌!